玄周十一月
西遼
雁塔關塞外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骨碌碌像個皮球一樣滾到了西遼蠻夷首領賀蘭圖的馬蹄前。
腦袋上那雙銅鈴一般的大眼,猙獰地瞪著,恐怕這顆腦袋的主人在臨死之前,他是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麵,因為心有不甘所以才使得他死不瞑目吧。
“賀蘭圖,你的兄長已經死在我手裡,怎麼樣?還打嗎?若是要打,本將軍奉陪到底。”
景慕瑤高傲地仰著頭,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充滿淩厲的壞笑。
巍峨的雁塔關城門前,大雪紛飛,寒風刺骨。
景慕瑤跨坐在一匹渾身赤紅的汗血寶馬上,手中握著的銀槍還在滴著敵人的鮮血。
血滴落在雪地上,瞬間被凍結成冰,紅白相映,顯得格外的刺眼。
她的身後,便是成千上萬的黑鷹輕騎,個頂個的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將士,並列在城門前嚴陣以待,黑壓壓的一片,勢不可當。
賀蘭圖下馬單膝跪地,不可置信地抖著雙手將地上的頭顱捧起,等他看清模樣確定是他兄長賀巴圖時,一時間因為心中悲痛欲絕而導致整個後背都在顫抖。
於是他咬牙切齒、紅著眼眶,低吼一聲:“景慕瑤,你殺我兄長,我定要你償命。”
看著哇哇大叫,哭得像個沒牙的孩子一樣的賀蘭圖,景慕瑤一臉嫌棄。
她先是掏了掏耳朵,接著對著指甲吹了口氣,然後切了一聲。
繼續氣死人不償命地道:“行了,多大點事兒,本將軍殺死的又不是你爹娘,哭什麼哭,你能要點臉不。
不過話說回來,本將軍有些好奇,你們蠻夷都是吃草長大的嗎?嗯~就像牛馬驢一樣。
不然你們蠻夷為何眼睛都那麼大,你瞅瞅你哥那雙死人眼,瞪得跟銅鈴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不瞑目呢。”
賀蘭圖……
“噗噗噗……”
先讓老子吐血三升。
眾黑鷹輕騎……
“謔謔謔……”
景將軍威武霸氣。
看著恨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隻能朝她瞪眼的賀蘭圖,景慕瑤微微挑眉,揚聲嗬斥道:“賀蘭圖,本將軍告訴過你,犯我河山者……死。
爾等西遼蠻夷,霸占了我玄周九個城池,蹂躪我玄周子民數十載。
就算我砍了賀巴圖的腦袋那又怎樣?
我可是還沒解氣呢,要不你過來繼續讓我將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賀蘭圖……
嗷嗷嗷……
景慕瑤老子要弄死你丫的。
……
說起來,景慕瑤這人吧!
武功高強但脾氣卻很暴躁,喜好打架鬥毆。
在她那裡,沒有道理可講,需得拳頭說了算。
就像今日之事,對於西遼蠻夷來說,她做的就有點不太地道。
不但砍了人家兄長腦袋,還將人家腦袋當球踢。
賀巴圖的腦袋被她高高拋起,她單手撐著馬背,飛起一腳,將腦袋踢到對麵敵軍首領賀蘭圖跟前。
把堂堂七尺男兒賀蘭圖給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她撕碎。
西遼那邊,頭顱被踢了過去,首領捧著兄長頭顱悲痛欲絕,故而導致軍心渙散,早就沒了半點士氣。
賀蘭圖的身後隻剩下傷兵殘將,士氣儘失,早就沒了與景慕瑤一決高下、拚殺到底的勇氣和資本。
他雖然與景慕瑤之間有著血海深仇,甚至對她恨之入骨,但是此刻的他隻能顧全大局,認輸撤退,他想暫且休養生息,日後再想辦法徐徐圖之。
“景慕瑤,今日我賀蘭圖立誓,他日必定將你五馬分屍,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賀蘭圖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捧起兄長的頭顱,率大軍倉皇後退,如喪家之犬一般,急急忙忙轉身就走。
“想跑?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