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1 / 2)







風雨欲來

黑雲翻湧凝聚成壓抑的墨黑,天際時不時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是轟隆作響的悶雷,整個顧清門上上下下寂靜得可怕,兵刃的寒光反射倒映出一張張緊張的臉,心跳聲在風裏格外突兀。

顧清越手指抓緊脖子,求生的本能逼迫他大口呼吸,窒息感卻不減反增,隨著喉間骨節分明的手漸漸用力,他雙腳離地,眼球外翻,極儘瀕臨死亡。

楓納反了,顧清越流落在外十年的少主,天衡仙尊白囚衣的首徒竟要殺父!

執劍的若乾弟子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瘋子楓納見人殺人,見鬼殺鬼,方圓十米之內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顧清門弟子皆退至天梯之下,唯有一人乘階而上,白衣染血,一隻手執劍苦苦支撐。

“餘下弟子給我退!”

白囚衣嘴角掛著一抹血痕,發絲淩亂不堪,哪怕當下樣子如此狼狽,可前進的步伐依舊讓楓納不覺皺眉,他倒是忘記了還有顧清越還有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一劍捅穿顧清越的脖子,鮮血直射,顧清越掙紮了幾下,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楓納撇撇嘴,似乎在嫌棄臟了他的手,然後像是丟垃圾般,隨意甩開手上的屍體,伴隨著重物落地發出一道響亮的聲響,楓納這才有功夫挑眉去看天梯下的眾人和白囚衣。

一群懦夫。

不敢上也不敢退,愚蠢的認為他們的天衡仙尊可以護住他們,可笑的是白囚衣連他自己都記不住。

他注視著天梯上停在天梯上的白囚衣,那直挺挺的傲骨寧折不彎,身形堅韌不拔,明明早已是強弩之末卻裝的是遊刃有餘,真是令人生厭,於是楓納惡劣地扯開嘴角,猙獰的惡鬼在發笑。

他說,“小道士,你看啊我給你報仇了。”

白囚衣冷冷地看著楓納,沒有作聲,顧清越已經死了,他再上前也沒什麽意義,事到如今隻能想方設法護住身後的弟子。

“楓納,你收手吧,蕭遂年生性善良,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造下殺戮。”

如果提及蕭遂年可以喚醒楓納心裏所剩不多的良善從而就此收手,白囚衣可以說上千遍萬遍,不過因此番話激怒楓納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白囚衣,你有什麽資格提他。”楓納鉗住白囚衣的顴骨,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他惡狠狠道,“好一個天衡仙尊,你這麽努力去救顧清門弟子,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真讓人惡心。”

憑什麽…

都是人,為什麽白囚衣死活都不願意去救蕭遂年。

祭品啊,活人關在地牢裏被每日投毒,陰暗且散發著惡臭的地牢裏,蕭遂年蜷縮著身子止不住地渾身發抖,抽搐到痙攣,汗水打濕了外衣,最後活生生的疼死。

白囚衣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他的喉腔像是被人塞了一把刀片,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隨時都能咳出一口血來。

隨他怎麽想,白囚衣的目的明確,就是阻止楓納殺害更多無辜的人,為此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對,所以你這個情深義重的人殺父後又要弑師了嗎,還真是情深義重。”

下一秒一把利劍橫在白囚衣的脖頸間,絲絲血跡滲出滑落在劍上,觸目驚心又瑰麗無比。

楓納眼眶發紅,嘶啞地扯著嗓子吼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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