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輕孰重(1 / 2)







孰輕孰重

楓納一看這地方,就立馬心中了然,他退了幾步,下一瞬,一條蛟龍突然躍出水麵,騰空而起,陣陣龍吟破開水麵傳到地上,雲清龍倏地一下飛到半空中,猶如燈盞的眼珠定定看他。

這條龍是幻境裏的產物,初入仙門的弟子哪裏會是蛟龍的對手,楓納隻能苦苦借助雲清堂的建築躲避蛟龍的攻擊,艱難地保住小命,然而就在他體力不濟,眼看就要命喪黃泉時,一個人衝了出來護在他身前。

蕭遂年,那麽嬌小的人居然會為他擋住凶惡的蛟龍。

空氣裏的龍茶花香味越來越重,這個香味聞久了,人的五感會被弱化,可楓納眼眶發紅,目眥儘裂,他眼睜睜地看著蕭遂年的脊背被利爪貫穿,然後昏死過去。

太可怕了。

可還好隻是一場夢……

他大汗淋漓地尖叫著從地上爬起,身側蕭遂年一臉關切地看著他,白囚衣站在不遠處,他當即便跳了起來,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給蕭遂年檢查了一遍這才舒了一口氣。

還好蕭遂年安然無恙。

所以這次的蛟龍也是假象,半空中蛟龍俯衝下來,利爪對著他的胸膛,似乎要給他開膛破肚,可楓納卻站著不動,避也不避。

“愣著做什麽,尋死也給我滾遠點!”

白囚衣手疾眼快,身體的動作竟在腦子反應過來前先一步動了,猛然抓住楓納的手腕,位置一換,將人護在懷中,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蛟龍的襲擊離他實在是太遠了,以白囚衣的身手也隻來得及護住楓納,數根利爪猛地戳進白囚衣的背部。

深入骨髓。

饒是鋼筋鐵骨的人也得痛呼一聲,可白囚衣卻硬是忍住了,一聲都不吭,他一隻手懷裏護著楓納,卻還有力氣去還手,另一隻完好的手凝聚出淡金色的光華。

好聞的清香籠罩住鼻尖,白囚衣身上自帶的味道,有點冷冽,像是屋簷上的積雪糅合了盛開的梅花香味,孤高且沁人。

借著光芒,楓納可以看到白囚衣睫羽微濕,滿頭都是冷汗,明明痛極了,可眼裏卻隻有頑強和執拗…

見到這一幕,楓納的表情凝住了,忽地有些恍如隔世的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太像了。

天梯上白囚衣就是這樣支離破碎可又堅如磐石,他的身軀像是一道銅牆鐵柱,擋在顧清門所有弟子和楓納之間。

勸楓納浪子回頭,勸他不要一錯再錯。

他是怎麽回答的,他笑白囚衣可恥可恨虛偽,笑白囚衣可以為了救所有人與他為敵,那為什麽不願救蕭遂年與整個顧清門為敵,讓蕭遂年淪為整個顧清門的祭品。

就因為蕭遂年是藥人。

他讓擋在所有人麵前的白囚衣,一步一叩地從雲清堂走到靈堂,鮮血在額頭綻開成一朵血花,下一刻清高的頭顱跪落在蕭遂年的牌位前,那寧折不彎的傲骨被折辱彎曲,他要白囚衣在冰冷的青磚上長跪不起,為他所護的顧清門贖罪。

可是怎麽會是白囚衣……

為什麽會受傷,明明之前蕭遂年就沒事…

還是說上次原原本本就是白囚衣……怎麽可能啊…

上次……白囚衣的衣服……沒有血啊……

天衡仙尊武力高強,又怎麽會受傷,因此他很自然地跳過白囚衣,根本沒有想過白囚衣會受傷,還是因為救他。

然而下一秒,一鞭子就抽到他的身上,白囚衣似是被他尋死的行為氣狠了,鞭子打在蛟龍身上都揮出了殘影也不曾停手,楓納被一鞭子抽回現實。

“還不快滾!”

金色靈力化成一道虎虎生威的鞭形,靈力充沛甚至都有些刺目,時不時騰起一道道烈火,爆裂出劇烈的電光,雲清池邊都被照亮。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楓納躲遠了,臉色陰沉如死人,白囚衣抽他下手還算輕的,抽蛟龍卻是靈力化劍,一劍劈在蛟龍的身上,強悍霸道的靈流硬是震開了蛟龍林立的鱗片,片片金屬質感,刀槍不入的暗紫色鱗片竟在衝擊下被掀起,露出下麵粉嫩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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