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下凡(1 / 2)







仙女下凡

許宅進去是個一丈見方的小庭院,院裏正中央擺了一個水缸,裏麵種了些荷葉,民間有個習俗,說是院子裏放口水缸可以用來聚財,楓納繞過水缸,心道許有錢是挺有錢的,但是有錢也要有命花啊。

靠近水缸時,楓納這才看到水缸的花紋有些繁複,還刻著些歪七扭八的鬼畫符,但這也就是在外行人眼中是個看不懂的字,在內行人眼裏說不準是多高深的玩意,亦或者就是故弄玄虛的字符。

但楓納直覺不是,因為他在水缸上方看到了些許黑氣漂浮著,就那麽薄薄的一層像是麵紗蓋在上頭,在夜色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楓納鬼迷心竅地向水缸伸手,指尖剛碰到水麵,微涼的寒氣就讓他猛地清醒過來,他反應過來後想將手指向後縮,卻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往水缸裏拽,楓納一個身子不穩,一頭紮進水缸。

出師未捷身先死,他抱著決心來幫師尊,結果師尊人都還沒有找到,他卻先要溺斃在缸裏了。

楓納屏住呼吸,打算留著一口氣掙紮,可曾想這水缸像是沒有儘頭般,他的身子一直不停地下墜,突然一陣失重感,楓納竟直直地落了下去。

下方竟是塊地麵。

楓納下意識召喚靈劍,卻什麽也沒有感應到,他翻滾了幾下,緩衝落地,也沒有受重傷,這可比溺亡要好很多。

他剛慶幸自己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拖拽重物的聲音卻從上方傳來,楓納抬頭向上看,眼前赫然是一個圓形的缸口,他的頭上還飄著缸裏的水,泥土以及荷葉的根莖都看得真切。

他此時就像是井底之蛙一樣,仰望著天空,不過他仰望的卻是水缸。

水缸下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除了地麵上畫著的一個奇怪法陣,四周空曠。重物拖拽聲越來越近,楓納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想,隻要上頭的人向水缸裏低頭一看,肯定就會發現他。

而這種時候,來的人是誰,楓納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師尊或者是陳言。

前者還好,還會救他,可後者卻是可能來取他性命的。師尊這麽久沒有動靜,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一顆吐著舌頭的腦袋突然出現在水缸口,楓納瞬間睜大了眼睛。

王子鴻,居然是他。

那個趁著瘟疫裏他們忙著救人,而趁機逃跑的在村子裏逼著一千去冥婚,裝道士騙人的妙音閣弟子。

然後趴在缸邊的人就被推了下來,砸進水缸裏,掉下來的人沒有做任何俯衝就頭朝地,落在法陣上,一擊斃命。

哪怕先前他沒有死,那被推下來也定是必死無疑。

他的腦袋直接給砸爆漿了,如同摔爛的西瓜,汁水四溢。

接著他又看見一個人跳了下來,就落在王子鴻的屍體上,那人腳又在屍體上踩了幾腳,直到屍體的腦袋又給壓扁了一塊,那個女人才滿意地走下來。

女人身著粉色長裙,俏麗無比,不施粉黛卻比西子還要柔美,此人正是許纖纖,然而此刻許纖纖看王子鴻的眼神裏哪裏還有愛慕,全是滿載的恨意。

“許姑娘……”

一團黑氣驟然轟來,帶著種要把人往死裏打的狠決,楓納一個跳躍向後躲去,可是背後的黑氣化作長矛就等著楓納向後跳,一旦跳上去身體絕對會被貫穿。

他這是要死了嗎?

“進來做什麽,擱這裏礙手礙腳的。”

聽起來不近人情,實則關心的話語宛如仙樂般響起,楓納從來沒有這麽高興聽見白囚衣冷冰冰的語調過。

他猛然抬頭,視線落在熟悉的白色衣服上,眼眶瞬間濕潤,但是下一刻他的臉龐一僵,眼睛死死地盯著白囚衣的衣襟。

“師尊,你的脖子?”

白囚衣在空中單手接住楓納,另一隻手抬起捂住自己的脖子,寬大的衣袖滑落到手肘,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他的眼睛避開楓納刨根知底的目光。

“被狗咬的。”

楓納的瞳孔又瞬間一縮,他抓住白囚衣抬起的手,那手腕一道細小的傷口上赫然還有著一道牙印。

他沒有看錯,師尊脖子上也是同樣大小的牙印。

“師尊,你的手腕?”

“不礙事。”白囚衣放下楓納,將手向衣袖裏藏了藏,他總不能說是一千為了叫醒他,才在他的脖子和手腕上咬的。

小孩下嘴也沒輕沒重的,可他竟然會在等第三者的途中睡過去,這也太不正常了,而且他等來的也不是陳言而是許纖纖。

白囚衣光顧著追出去,沒有看到一千眼裏的挑釁和獨占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