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人(1 / 2)







隻是一個人

天穹之上,碧藍如洗的蒼穹被一道道璀璨的仙氣切割成無數細碎的光帶,四大門派的高手們齊聚於此,神情凝重。

他們原以為聯手足以討伐叛徒楓納之後再對付白囚衣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然而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一擊。

白囚衣從壁罩裏出來站在雲端之上,長發隨風舞動,眼中波瀾不驚。麵對著怒氣衝衝的四大門派強者,他隻是輕輕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點星芒。

“各位與你們動手實非我願,我敢保證楓納不會做出投靠魔族的事情,他當著你們的麵殺了君臨淵,也算是將功贖過,你們可願放他一馬。”聲音裏帶著讓步和妥協。

“魔族的人天理不容,其罪當誅,楓納殺了君臨淵不過是狗咬狗而已,白囚衣你還真是會往自己的徒弟臉上貼金啊。”

不滿於白囚衣見死不救的弟子此時也是將所有的憤怒一瀉而出,聲音最大最洪亮的一句白囚衣聽清了,之後便是流言四起,眾說紛紜,但無一不是在咒罵,要楓納的性命,嚴重者更是扯上白囚衣,說他教育無方,仗著實力強大寵壞楓納,助紂為虐,幫徒弟逃脫罪責,可真是個好師尊啊。

四大門派弟子的話音未落,白囚衣手裏的星芒便化作萬千流光,在空中舞動出美妙絕倫的圖案。每一個流光都仿佛有生命般靈動躍動,在四大門派強者身邊遊走、纏繞、爆裂!

頃刻間,驚呼聲、怨恨聲、哀嚎聲此起彼伏,在這片天地間回蕩。

他意在擊退四大門派的弟子,並沒有傷及性命,沈苔霖一咬牙,嬌唇輕啟道:“合歡宗的弟子聽令!全都給我退,給我們回宗門。”

接著是妙音閣和天機閣,範公動用天地星辰之力,窺探天機,損耗自己的壽命,再待下去對己不利。

崔裴玉也隻是看了白囚衣一眼,留下一句好自為之,追上沈苔霖走了。

顧清門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本就群龍無首,一群散沙跟著其他三大門派就來討伐原先的掌門,而現在其他三大門派的人走得走,回得回,顧清門的靠山走了,難不成顧清門的弟子還真要獨自留下來對上白囚衣,扔下手裏的劍也氣餒的離去。

眼看四大門派走得差不多了,就在白囚衣即將收功之際——

“哈哈哈!白囚衣,你太小看我徐誌遠了,居然撤掉仙門弟子,我們魔族的人又啟容你小覷。”突然間一陣狂笑打破了戰場上方才還能聽到針落的寧靜。黑影閃電般掠過虛空直撲向白囚衣背後要害處。

這個變故來得太快太突然,即使是仙尊也難以預料。鋒利無匹的暗器擦著皮膚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嗤啦”一聲撕裂空氣與肌膚相連時發出淒厲響聲。

“哥哥!”遠處觀戰正焦急萬分的一千見狀心如刀割。他揮動雙臂化作無邊的黑氣朝徐誌遠覆蓋而去。“我不會讓你得逞!”

楓納看得也是心頭一緊,他想要爬起來,渾身的肌肉和內臟扯到傷口,倒吸一口涼氣,死命地撐著劍起身。

黑氣看著危險而致命,在接近徐誌遠時化作鋒利無比的刀片旋轉斬擊。但徐誌遠畢竟是魔族大將,並非等閒之輩;他身法詭異至極,在黑霧中中穿行如入無人之境。

每當黑氣化作的刀片欲及其身時總能巧妙避開或用力量硬生生震碎。“區區個低賤的鬼族也想擋我?愚蠢!”徐誌遠目光冷酷地看著努力攻擊自己卻屢次失敗倒退吐血的一千。

一千能動用的黑氣本來就少的可憐,木頭化的身體也不靈敏迅捷,每次都是劍走偏鋒的躲開徐誌遠的反擊,隻是這黑氣消耗得過快,這次他是用了全部的力氣殊死一搏。

但就算渾身是傷、步履踉蹌, 一千依舊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攻擊到徐誌遠並保護師尊安全的機會。“但凡傷害哥哥的人...我都會讓他償命...”他緊握雙拳, 內心湧現出前所未有堅定意念。

在這關鍵時刻,楓納的赤色劍鋒先到了徐誌遠跟前,“笑話,動作比蝸牛還慢,殿下你又能奈我何?”

說完,手腳就被一人死死地擒住動彈不得, 徐誌遠意識到不妙, 卻已經晚了, 其周遭所有黑氣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力量。

"不可能..." 徐誌遠震驚地看著自己被悄無聲息上來的陳言束縛住行動, 身體被漫天黑氣所吞沒。

最終在蔽日的黑霧與殷紅中, 徐誌遠倒下; 他從未料到會敗在三個男人的手裏,身負重傷且精力耗竭至極限狀態下展現出超乎常人意念的楓納,實力弱小的一千,與出奇不意的陳言配合出起效 ,打的一個措手不及。

而此時已經支持不住昏厥過去的一千,則像英勇戰士般安靜躺在滿地黑氣堆裏......

血雨腥風之後,天地間一片肅殺。白囚衣站立在破碎的山峰之巔,他的眉頭緊鎖,目光落在了那漸漸消散的靈魂身上。

“哥哥……”一千的聲音虛弱而遙遠,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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