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囚衣心中湧起一陣劇痛,正欲伸手去抓住那逝去的魂魄時,異變陡生。
隨著一千靈魂力量的流失,楓納身上竟然爆發出耀眼至極的光芒。這光芒宛若晨曦初現般絢麗奪目,將其周身籠罩成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域。
“怎麽可能……”白囚衣震驚無比,“你們……為什麽?”
楓納本就因為強行運起魔氣和靈力,體內兩股氣流衝撞,衝擊著五臟內府而麵色蒼白,卻突然感覺到體力的兩股不對頭對的力量得到調節,在融合接受。
在感受到體內突如其來、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的力量時也是驚詫萬分。“我……我的力量居然在增長?”
兩人都未曾料到這個場景,陳言不動聲色地退回到陳言不動聲色地退回到陳稚茵身邊,白囚衣想要上前卻被光擋在外麵。
就在此刻,楓納忽然記起了很久以前被他封存於心底最深處、幾近遺忘的往事。
亦是執念所在。
白囚衣突然看見一個幽暗無比、雷電交加的夜晚。小小年紀的楓納緊緊抓住母親淚濕斑斑但堅定有力地手掌。“別怕,阿楓。”貌美的女子輕聲安慰,塞給楓納一個稻草娃娃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母親都會保護你。”
那位女子將楓納抱在懷裏,手裏拿著一把魔氣繚繞的劍護在胸前,其女子貌美非凡,膚白如凝脂,於他人不同異瞳和犄角無不在昭示女子的身份。
惡靈如影隨形般包圍了整個溫馨的家。女子最後看了一眼嚇得哆嗦的楓納然後挺身而出,在黑暗中與鬼族的人展開殊死搏鬥。最終她倒下了——為了保護楓納活下來。
白囚衣看到那時候還隻有幾歲小小一團的楓納在母親倒下後,一雙眼睛全是不可南風置信。
他爬過去,吃力地推了推女子的肩膀,嘴裏叫著“母親,母親,你醒醒。”眼淚霎時流了滿麵。
那麽小的年紀,楓納還不懂什麽生離死別,隻是知道母親怎麽搖都搖不醒。
然而環飼在周圍的鬼族並沒有打算放過楓納,白囚衣跑過去想要抱起楓納躲開鬼族的攻擊,但是雙手從楓納的身體裏穿過,然後他就看到了被黑氣貫穿身體的楓納躺在地上抽搐。
白囚衣心態炸了,他精心嗬護的徒弟,居然快要被人搞死,如果不是白囚衣對鬼族的動不了手,他恨不得讓這個鬼族灰飛煙滅。
要打也是隻能他打,要罵也隻能是他罵,什麽時候輪的到別人,隻是白囚衣枉然地頹下手,他和楓納這個時間並不相熟。
然後白囚衣就看到鬼族的人想要殺死楓納,給楓納最後一擊。
奇變突生,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楓納身上突然亮起光芒,在楓納原本空蕩蕩的身旁突然多出了一個影子,然後是一個人,一個小小的人突然出現在楓納身邊。
鬼族的人詫異萬分,小心地試探性走過去碰了一下憑空多出來的孩童,年紀小且看著軟弱無害的孩童讓鬼族的人放下警惕,卻不想也是正是因為這一想法葬送了鬼族的性命。
孩童身上猛地冒出鬼氣,而這些鬼氣就像是活著的觸手,牢牢地抓住鬼族的人,黑氣包裹住鬼族的全身,每寸皮膚都在劇痛。
這個孩童在吃鬼族的身體!
臨死前鬼族的人才看見這個孩童沒有臉,而在吞噬完鬼族後,竟然長出了同鬼族一模一樣的臉。
“原來……”楓納口中喃喃自語,“原來我是他,他隻是我的一部分。”
回憶仿佛利箭穿心;憤怒和恨意再度沸騰起來。“所有對我及母親造成傷害之人!你們必須付出代價!”楓納麵容扭曲著發誓道。
此刻白囚衣明白過來:一千並非真正意義上死去;他隻是物歸原主地還給了楓納——或許從始至終都是命運安排好了棋局。
“真是可笑,至始至終說著愛我的竟然是同一個人。”白囚衣望向天際邊緣一千剛才躺過的地方留下一個稻草娃娃,心裏感觸頗深,楓納真的是很會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