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很好玩(1 / 2)







演戲很好玩

房間很是濕漉漉,充滿著潮氣,靜聽還可以聽覺水珠滴落的聲音,身下的石床蒸騰著寒氣和水汽,上升的氣霧遇到緊實的肌膚便凝聚成水,順著肌肉的線條滑落,但更多的是順著氣流向上碰到頂部的岩石。

餘光裏可見水漫了半個屋子,水位到石床一半,房子裏除了這一張床卻也沒有其他的家具。

說是房間但更像是個洞穴,連門都是鑿出來的一個大洞,實在過於簡陋了些。

楓納內力恢複得差不多了,便平躺著調整氣息,靠內力慢慢調動體內的靈力,然而一口鮮血被楓納側著臉吐在床頭,他還是有些操之過急,靈力,鬼氣,魔氣三種氣息在體內本就各自遊走,各占一處靜脈,然而調的過快就容易衝突傷及經脈。

嘴裏蔓延著甜腥味,楓納心急如焚地反手用力扯著鏈子,強行鎮定下來去調節內息欲破開枷鎖,鎖鏈卻紋絲不動,頗有一種和楓納較上勁的意味。

撥開水流的潺潺聲音自洞外向洞裏傳,楓納還保持著側臉的姿勢,於是他很清楚地看到一條美人魚遊了進來,光著膀子的上半身展露出勻稱有力的身材,下半身則是一條深藍色魚鱗的魚尾。

那深藍色的眼睛僅僅是瞟了一眼楓納,就繼續向前遊去,冰藍色狀似冰晶的眼睛滿眼的滄桑,行屍走肉般爬行遊走。

是鮫人。

見到鮫人快要消失在眼前,楓納反手一用力,骨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脫臼錯位的手臂就從鎖鏈裏滑脫出來,在兩隻手的共同作用下,鏈子直接被生拉硬拽出來,沒脫臼的一隻手也順利地擺脫枷鎖。

鮫人被楓納胳膊抵在牆上,手腕處紫青的痕跡壓在鮫人脆弱的喉結上,扼住生命的咽喉,楓納冷冷問道:

“說!白囚衣在哪,你把我的師尊弄到哪裏去了?”

楓納簡直不敢想象他再次弄丟了白囚衣,他們一同踏入秘境的,而現在他被脫光了衣服鎖這裏,那白囚衣呢,一想到白囚衣赤身裸體地被人綁起來,楓納就恨不得挖掉那人的眼珠,砍掉那人的雙手。

誰允許的!

誰都不可以碰白囚衣!

而鮫人失去焦點的眼神並沒有聚焦在楓納身上,目光一直落在遠處洞穴外的黑暗,嘴裏喃喃自語道:“我們的王,我的小殿下回來了,要來不及了,要來不及了……”之後便像是複讀機般重複著一句話,楓納壓在鮫人脖子上的手一緊,困在尺寸之地的鮫人瞬間化作一道黑煙。

而黑煙在不遠處的地方又再次變作人魚的模樣,嘴裏一邊道著來不及了一邊遊向遠處。

楓納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道煙霧般飄渺的身影,他心中湧動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鮫人步履蹣跚,雙眼空洞無光,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在這片禁忌的秘境遊蕩,默默前行,沒有絲毫回應,對周圍的事物也無動於衷。

隨著鮫人逐漸消散於遠方,楓納便跟隨著鮫人來到了一個被湖水與岩石環抱的幽靜所在。此處波瀾壯闊、莊嚴肅穆,成千上萬座碑石拔地而起,刻滿了古老文字與圖騰。每一塊碑石都複刻著艱澀難懂的符文。

天色昏暗下來時,月光如銀河傾瀉而下,在這片聖墓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楓納越過停在一塊石碑前的鮫人,獨自走過密集排列的墓碑間,聽到微弱卻清晰傳來海浪輕吟般的歌聲;鮫人一族的歌聲恍若環繞耳邊。

終於,在最深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由珍珠貝殼構成的圓形祭台。貝殼內部閃耀著柔和而神秘光芒,並有瓊液流轉其間。正當楓納凝視其中時,他驚愕地發現師尊白囚衣就安詳地躺在那最大、最為奪目貝殼之中。

白囚衣閉合雙眸,麵容寧靜得仿若進入了永恒沉眠之中。他身披以星辰編織成衣裙, 皎潔如月華覆蓋其身;周遭水汽繚繞, 如同仙氣縈繞其體, 使得整個場景顯得既虛幻又真實。

“師尊…” 楓納看著白囚衣的睡顏,有一刻他就想這樣吻下去。明確自己的心意後,白囚衣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就像是突然放大般,他的笑,他的臉和眼眸就是世間最生動的畫麵,隻是他們相處的機會太少了,很少能像現在這樣靜靜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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