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2 / 2)







楓納走在前頭嗯了一聲,“認識的,不過師尊你並不知情。”

天衡仙尊怎麽會記得在天機閣受儘欺淩和嘲笑的小透明君臨淵,自然也不會記得當年董三庚被打敗後頹廢地帶著一身傷是在天機閣療養,也不知道在君臨淵那段黯淡無光,痛苦的日子裏,董三庚出頭罩著他幫他趕走欺負他的同門弟子時身影偉岸得就像是一束光。

對於董三庚來說是段恥辱的回憶卻有人拿來細細久久地珍藏著這段回憶,在最艱難且難熬時成為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楓納牽著白囚衣的手,穿梭於破敗的魔族殘垣斷壁之間。四周,那些僥幸生還的魔族強者們目光複雜地望著他們——恐懼、敬畏與臣服在他們眼中交織。

楓納,這個名字現已成為了新魔君的代號,在這片混亂與廢墟中重新建立秩序。

陳言帶著許纖纖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女子步履蹣跚,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雙眼空洞無神。她被推到楓納麵前時,連一絲抗拒都未曾表露。

"楓納,曾經是一千的傀儡,需要一千的鬼氣才會有意識,但現在她是你的了。” 陳言語氣平靜而冷漠,仿佛將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送給主宰命運之人。

旁邊的陳稚茵看到場景卻是心頭一緊。當她目光落在白囚衣和楓納手裏緊握著發出幽藍光芒的幽泉珠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股來自珠內深不見底力量的波動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走吧。” 陳言對陳稚茵輕聲說道,並沒有多餘停留就轉身離開。

偌大的戰場上又隻剩下白囚衣和楓納兩個人,加上許纖纖一個傀儡。

白囚衣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在心底無數次告誡自己要和這位昔日愛徒切割清楚關係。“啟用幽泉珠。” 白囚衣話語簡短而迅速,“你答應過我的。”

“師尊……” 楓納欲言又止,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和不舍。但最終,在白囚衣堅定而急迫的注視下緩緩點頭,“好。”

他閉上眼睛開始凝聚意念與幽泉珠的感應。楓納的目光中蘊含著深邃的悲傷,他緩緩地向白囚衣透露出幽泉珠背後的秘密。"師尊,幽泉珠需要以鬼族的性命為引,犧牲一族之命方能發揮其真正威力。"聲音裏滿是無奈與痛楚。

師尊,我終究還是不如一千。

白囚衣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他不能讓楓納這樣做,不能讓徒弟為了封印鬼族而走上絕路。他伸手去抓住楓納,但對方身形如風般退開。

"不!你不能這麽做!" 白囚衣心急如焚,卻又感覺到了楓納決意已定的氣息。

楓納微笑著搖頭,“師尊,請原諒弟子最後的任性,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麽快。”

說罷,他轉身麵對天際,在空曠無人的荒野上開始啟動幽泉珠。星辰失色、風雲變色、天地間仿佛響起了一曲淒美絕望的挽歌。

白囚衣全力施展法力想要阻止這場災難,但時空已經被扭曲拉長,在那股來勢洶洶的力量麵前顯得渺小無助。

“楓納!”他大喝一聲,內心湧現出從未有過的恐慌和害怕——害怕失去眼前這個自己唯一在乎之人。

他早該明白的,早該明白的,楓納嘴裏的放下仇恨,又怎麽可能放下,他騙了白囚衣又沒有騙白囚衣,死人是不會憎恨他人的。

然而所有努力都化作徒勞,在幽泉珠爆發出耀眼光芒時刻起。

整個鬼族顫栗於即將到來的毀滅之下;而在那道耀眼至極光華中央站立著一個孤獨身影——是坦然麵對命運選擇與族人共存亡的楓納。

就在生死關頭, 楓納回頭投給白囚衣最後一瞥, 那視線裏包含了所有不舍和告別.,他在說:

“師尊,我沒有撒謊,你的徒弟本就是個本性良善的人,我承認封印鬼族裏麵有我的私心和仇恨,可是你信信我,信我不是覬覦魔君的寶座,信我沒有背叛你,信我沒有偷過那個花,信我沒有變成一千騙你,信我還愛著你,我隻是…隻是…”太愛你了。

“不!!” 白囚衣放聲吶喊, 法力再度爆發, 情願用儘數所有也要救回徒弟.

可當光芒消散時, 大地安靜如初. 幽泉珠所釋放出來龐大能量將周邊萬物吞沒. 楓納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無影無蹤.

隻留下白囚衣跪倒在寂靜荒野上, 雙手緊握成拳埋入沙土之中,白囚衣的真的一直相信著楓納,結果是白囚衣逼死了楓納,逼死了他的徒弟,逼死了他的…一千…

一千真的徹底消失了,白囚衣一時不知道他愛的是一千還是因為他一直在逃避,不敢承認他愛上的是楓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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