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2 / 2)







隨後便是宴席上歡聲笑語、杯觥交錯。

白囚衣和楓納坐在角落裏的桌邊,桌子上除了兩個人外還有幾個顧清門弟子。他們

並未奪去主角光芒,卻也成為了一個別致風景線。酒過三巡,有個顧清門弟子臉頰染上了醉意中特有的緋紅色彩,他搖搖晃晃地挪到白囚衣麵前。

“哎呦喂!”那名弟子眼神迷離地打量著白囚衣,“你這生麵孔啊……”話音拉長,“顧清門新來滴吧?看你那身打扮……哼哼……定然是富貴人家送來修行滴!”

楓納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在那名弟子再次靠近時輕輕將白囚衣往自己懷裏一拉。他冷冷瞥了醉漢一眼——足以讓任何理智尚存者明白退避三舍的警告。

但醉漢仿佛全無察覺般繼續絮叨:“來來來……我看你倆也算得上新麵孔。”他斜倚在桌邊,“給你們說個秘密哈……我跟你說啊——我們妙音閣掌門可真是暗戀合歡宗掌門好些年頭了吶!”

喝醉的弟子湊近白囚衣,拿自以為別人聽不見的音量悄然道:“而我們的合歡宗掌門卻心有他屬,於是啊天機閣的崔掌門便學著那個人的模樣穿起白衣,得嘞,他自己一個人穿還不夠,還要求全部天機閣的弟子穿,一言一行都模仿著那個仙兒一樣的人。”

說到這喝醉的弟子反而不說了,故作神秘道:“你想知道那個是誰嗎?”

白囚衣笑笑不語。

顧清門的弟子自言自語道:“噓,那個人的名諱可是個禁忌。”

周圍人聽罷都忍不住偷笑起來,誰人不知道白囚衣的大名,隻是大家都避開不說罷了。

歡鬨間,隻見沈苔霖與崔裴玉二人更加親昵地手牽手站在眾人前方享受這屬於他們最幸福時刻。

星光漸漸灑滿整個院落,在這樣美好喜慶之日裏傳遞出郎才女貌、良緣永結的美談。

而此刻楓納緊緊護住身邊唯一珍視之物——即使失憶亦不能改變內心深處湧動起的占有欲望;就連微醺中帶點調皮搗亂的言語也不能讓他放鬆片刻警惕。

因為對於楓納而言,在這茫茫仙界中能夠找回曾經失去記憶碎片所連接起來情感線索唯一端點便隻剩下眼前這位曾經師尊、如今摯愛——仙尊白囚衣。

月色如水,銀輝灑落在雲清堂的青石板上,映出斑駁光影。這座曾經喧囂的修行之地,現在卻寧靜得隻能聽見遠處傳來的蟲鳴和偶爾拂過樹梢的風聲。

兩個人離開酒席偷摸著來到曾經的雲清堂,白囚衣本來抱著僥幸的心理來看看雲清堂是否還在,畢竟這處住宅可是魔族人曾經住過的地方,沒想到沈苔霖和崔裴玉竟然保留了下來。

楓納腳步輕浮,帶著幾分醉意拉起白囚衣溫暖而堅定的手。他們一同穿過了長廊,繞過了荷塘,最終停在那個屬於他們兩人回憶深處的雲清堂前。

“哥哥...”楓納眼中泛著朦朧的光芒,“你跟我走。”語氣裏帶著孩子般任性又認真。

白囚衣微微皺眉看向楓納手中晃動的酒壺,在這個夜晚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白囚衣沒有拒絕反而牽住楓的手與他並肩而行

兩人就坐在池邊老舊卻依然結實的木椅上。池水被月光點綴得像撒滿了星星一樣閃爍著柔和光芒。周遭萬籟俱寂,唯有他們相對而坐。

楓納顫抖著雙手傾倒美酒入杯,“師尊... 來喝不杯。”話音落下時已是些許含糊不清。

白囚衣接過那隻盛滿瓊漿玉液、散發出誘人香氣的玻璃杯子時,並沒有立即品嘗其中味道;反而是用那雙深沉如墨海般眼眸審視著麵前略顯失態但仍保持天真無邪笑容的弟子——或者說曾經弟子——楓納。

“師尊…我…” 楓納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在月色下更加明顯地流露出內心情感波動。

然而話未完口就被白囚衣溫柔卻果斷地阻止。“楓納,” 白囚衣輕聲開口,“你喝醉了。”

這個小兔崽子一開口準沒有好話,情話連篇,口腹蜜劍,耳朵都聽起繭子來,可是隻要楓納說喜歡他,愛他,白囚衣無論聽多少遍,依舊會覺得心跳加速,小鹿亂撞。

他用手指輕觸到楓納柔軟唇間時剎那間感觸到對方體溫與自己截然不同冰涼之感;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隱秘且複雜交錯起伏情緒正逐漸襲來……

兩位身形投影交錯融合在池邊月華之下,仿佛成為一個永恒畫麵定格於這片僻靜無人之所。

雲清堂見證了很多故事:有歡笑、有淚水、有別離……也有今夜這樣難以名狀心境交織共享瓊漿美釀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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