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納如兔(1 / 2)







楓納如兔

白囚衣輕咬一口手中的桂花酥,那香甜如同初秋的露水滑過舌尖,緩緩溶入心間。

他閉上眼睛,仿佛能看見楓納在灶前細心烘焙這小小點心時的專注模樣。然而,在這份甜蜜之餘,白囚衣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說起來他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楓納對於他和蕭遂年是如何作想的。

閒來無事,閒得慌道:“楓納,你...還記掛著蕭遂年嗎?”白囚衣聲音裏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試探和小心翼翼。

楓納停下了手中整理灶房的動作,轉過身來麵對白囚衣。他眸光清澈如昔日山間流水,“記掛?自然是有些...”

聽到這話,白囚衣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本就修長的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桂花酥邊緣,使得碎屑無聲地墜落於袍擺之上。

“但那隻是對親人般淡淡的情誼。”楓納走近了些許步伐,溫柔地望向師尊,“師尊啊...難道你也會為此吃醋麽,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那句話宛若春風拂麵般輕柔戲謔,在空氣中回旋盤旋。白囚衣感到一陣暖流湧上心頭,在楓納明媚如星辰般笑容前稍顯局促。

“沒有。”他別開視線,並未直視楓納。

但就在這片刻間隙裏,楓納已經輕步走至近前。兩人距離貼得如此之近以至於彼此呼吸都能感知到對方存在的溫度與氣息。

“我所有深情與牽掛…” 楓納語調柔和而堅定,“從一開始,從一始終就沒有變過,我喜歡的永遠都是一個人。”

說罷便將一個新做好、還散發著暖意和桂花香氣的桂花酥遞到白囚衣唇邊:“師尊,桂花酥很好吃。”

這一波操作給白囚衣燥的坐不住了。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白囚衣伸手接住由愛人所遞來點心,喂食什麽他可做不來。

在唇齒間品味著更多屬於二人世界裏特有甜蜜與幸福滋味;而內心所有不安與煩惱都化作虛無,在愛意濃鬱中消散殆儘。

陽光透過灶房前的竹葉,灑在簡陋的竹桌之上。兩人對坐,白囚衣手持一塊金黃色的桂花酥,正要送入口中。

楓納眼神柔和地望著他,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仙尊!仙尊!”沈苔霖那熟悉而又帶著些許焦急的嗓音響徹小屋。

隻見女子如一陣旋風般衝進屋內,長發隨風擺動,眼中閃耀著不可遏製的興奮。沈苔霖身穿精致的掌門服飾,不再是一貫的紅衣,她全身在陽光下更顯得生機勃勃。

紅衣雖然好看,但是嫵媚動人多不成體統,反而掌門獨有的嚴密厚實衣裙也更顯端莊大方,更具有掌門的氣質。

“仙尊!”她再次喊道,並未注意到屋內氣氛的微妙變化。

白囚衣還未來得及回應或是吞下口中半解的桂花酥,少年女子已經羞澀地貼近他。輕輕一吻落在他臉頰上——溫暖、迅速、略帶笨拙。

沈苔霖一吻落下就飛速起身,表情裏帶了點洋洋得意,驕傲地挺著胸膛示威。

不是,白囚衣呆愣住了,沈苔霖的舉動好像在說昨天成親的人不是她。

白囚衣原本平靜如水麵的表情此刻波瀾起伏;眼神裏摻雜著驚詫與無措——就像夜空中忽然劃過一顆流星,在黑暗中留下一抹亮色後又迅速消失不見。

楓納則是立即皺起了眉頭;目光如同凝結成實質般銳利而寒冷。

那種被挑戰領土主權時野獸般敵意溢出——誰也看得出來他心裏正在翻滾著怒火與嫉妒。

沈苔霖卻似乎並未察覺到這股殺氣騰騰,“我追你那麽多年啊……”她笑容燦爛,“手都沒有牽過呢!讓我親一下好讓我死心吧。”說罷還假裝作出一個絕望又放棄的樣子,“好了斷了念想,仙尊你的臉可軟可好看也可好親了。。”

接著她調皮地眨巴大眼:“昨天我隻是在崔裴玉麵前裝裝樣子。”頓了頓,“不然某人又要生氣了。”語畢竟是“嘿嘿”直笑,“但現在他不在。”

白囚衣深知自己徒弟性格,在心底暗自嘆氣道:崔裴玉是不會生氣,可是現在確實有個人生氣了……

還是很難哄好的那種。

沈苔霖完全沒注意到空氣中凝重緊張感,反倒趁機拉起白囚衣手臂跳躍至其身邊然後一溜煙地跑出房門。

“仙尊,我先走了啊就不留下來吃中飯了,你們吃好喝好啊?”言語間洋溢著青春與活力。

沈苔霖走後整個灶房都安靜了然而四周雖然安靜, 但任誰都能感覺到, 桌角處楓納握緊拳頭, 麵無表情注視著白囚衣吃桂花酥, 眼神之中藏匿著複雜難明情緒。

楓納的眉頭緊鎖,一雙星目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怒意。

沈苔霖那突如其來的親吻,雖然是輕飄飄地落在白囚衣臉頰上,卻像是重錘擊打在他心口,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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