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納如兔(2 / 2)







白囚衣自然也注意到了徒弟的異樣情緒。

手裏拿著剛出爐、香氣撲鼻的桂花酥瞬間不香了,食不下咽。

當沈苔霖那唇印還殘留在臉上時,連平日最愛的甜點也失去了應有誘惑力。

“桂花酥…” 白囚衣試探性地開口,“你要吃嗎?我分你一點。”

空氣仿佛凝結成冰,在楓納沒有回答之前都顯得異常沉重。白囚衣微微皺眉,誤以為徒弟對這小小的挽回,解救冷場的方式不屑一顧。

正當白囚衣欲縮回手時,楓納忽而動作迅捷地張嘴叼走了手上餘下的桂花酥。

嘴角勾起一絲怒意與不滿交織的笑意:“師尊啊…您身邊可真是桃花朵朵開。”

這個動作既像是寵溺師尊給予美味分享之禮物,又似乎在無聲示威——即使全世界都向白囚衣投懷送抱,他也隻會接受自己這個徒弟遞上的情感。

白囚衣看著麵前這位曾經因背叛而被萬人唾棄、現因失憶變得更加敏感多疑的少年,並沒有直接指責或者詢問關於沈苔霖之事。

相反地,在察覺到徒弟能夠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內心情緒後,白囚衣反倒鬆了口氣。

還願意說話那就問題不大。

“好。” 他溫柔地笑著,“今後我的桃花酥都給你。”反正是楓納自己做的,要他說自己就屬於楓納一個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

緊接著白囚衣眉心微蹙,望著楓納那張因不滿而微微泛起的桃花麵頰,輕聲道:“楓納,別生氣了。沈苔霖這小姑娘家家的,哪裏會有什麽壞心思。”

楓納聞言卻是一副賭氣的模樣,瞪大了那雙清澈如水晶般的眼睛,“就我對師尊存著別樣的心思?”

白囚衣急忙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話音未落,他還想解釋些什麽。

然而楓納突兀地打斷了他,“那師尊還真是說對了。”語畢,他迅速靠近,在白囚衣震驚之際堵住了他的唇。

空氣中彌漫著桂花酥甜香味,似乎在這一刻凝結。

楓納給予的吻略帶懲罰性質,並不溫柔也不謙讓。它直接、強烈、無法抗拒——就像她隱藏在倔強外表下深藏已久的情感。

白囚衣被措手不及地推入一個旋渦中央。原本隻是試圖平息徒兒情緒波動的他,在這肆意侵襲下竟感到自己內心深處湧動出前所未有的澎湃。

兩人緊密相貼,在寂靜無聲世界裏交織出屬於彼此間特有節奏。周遭仿佛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彼此相互呼吸與共振。

當最後分開時,兩人都顯得稍顯喘息。楓納眼神複雜地看向白囚衣,“師尊……”他欲言又止。

“你……” 白囚衣輕撫自己略微發熱的唇瓣, 眉頭緊鎖, 心跳卻在加速。

“師尊,還真是說對了我確實對你存在別樣的心思。”

楓納的吻落在白囚衣的唇上,輕柔而纏綿,似乎要將所有未說出口的情感都化作這一剎那的觸碰。

不是,他這個徒弟怎麽天天發情,白囚衣心裏無奈。

就在楓納似乎還想進一步逼近時,白囚衣果斷起身,打算擺脫這突如其來的溫存。

白囚衣靈巧地從楓納懷中滑出,宛若一條遊魚避開捕網。然而轉眸間卻見到了楓納那張委屈至極的臉龐。

“師尊……沈苔霖她都可以親你,我這樣做有何不可?” 楓納語氣低啞,眉頭緊皺著仿佛被世界拋棄般無助。

看著徒弟那雙泛著水光、大如牛眼般無辜凝視自己的目光,白囚衣隻感覺心頭一軟。

原本堅定要退避三舍的決心,在那張耷拉下來、悲天憫人似得小臉前變得岌岌可危。

白囚衣微微擰起了秀眉,“性質當然不同。” 話雖如此說著教訓之言,但聲音裏已沒有了先前逃離時分毫冷漠。

楓納見狀立即趁機靠近些許距離,“師尊……”

他像是一個迷失方向後重新找到家門鑰匙的孩子;每一步接近都流露出對依靠和安全感深深渴望。

而白囚衣則像是被頑皮孩童捉住裙角不放手的人,在內心掙紮與外表從容之間遊走。

兩人之間空氣仿佛凝結成實質——既有推開彼此距離保持清醒理智之意也有因相互吸引而產生難以割舍連結之力。

最終,在楓納期盼且略顯哀求的目光下, 白囚衣輕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也就這一次。”

他話音剛落, 楓納便歡喜若狂地再度將白囚衣緊緊擁入懷中, 這次更加小心翼翼,白囚突然想到現在還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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