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樣的沉寂過後,一道怪異的女童聲撕心裂肺的喊著,
“媽!媽!”
我驀然回首,普眾寺中高高的門欄上站著一個女孩,晶瑩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大滴滾落。
女孩跌跌撞撞的朝爆炸處跑去,不慎被腳下的石子絆倒,額角被磕破,鮮紅的血液爭奪著湧出,可她卻絲毫不在意,手腳並用迅速爬起來。
是妮妮。
我問過宴池,妮妮去哪了。
宴池告訴我他當時到現場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妮妮。
我以為她是趁亂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
原來是被這群人抓到這裡來,怪不得應采兒會繼續為他們做事。
我的心像是被人放在手裡當成麻繩一般來回扭曲,我朝她走去,伸手想將她抱起,卻被一把打飛,她呆滯的雙目居然充滿仇恨。
看向我的目光宛若在看仇人。
“你們,殺了媽媽!”
麵對妮妮憎恨的目光,我的喉嚨似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渾身血液似乎被凍結,千言萬語再對上她的目光時,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媽媽。”
妮妮跑到一片血跡的地方,撲通一聲跪下,瘦小的背影固執的將殘肢一點一點撿起來拚湊。
我腳上仿佛是生了根一般,怎麼也邁不開腳步,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一點一點拚湊到最後發現媽媽徹底沒了的事實。
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邊焦黑的土地上一動不動,妮妮無聲的嗚咽著,空洞的眼裡再也沒了光,雙手無力的垂著,在一地的殘骸中呆呆的流著淚。
月亮不忍再去看這一幕,於是扯住一片烏雲擋住,灰雲裡閃著幽藍的光。
山間陰冷,狂風呼嘯,大顆大顆的雨滴砸在我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