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雲看著她"娘娘,但你已經死了。"</p>

她定定看著他,忽的問"周景雲,你聽到我死的時候,什麼感覺"</p>

周景雲默然一刻,說"很可惜。"</p>

她笑了"不信,你肯定說我活該,早晚有這一天。"</p>

周景雲看著她,笑了笑"娘娘當時也是這麼說自己的吧"</p>

她哈哈笑了,靠在椅背上"還真是,被你猜到了。"</p>

周景雲微微一笑。</p>

室內的青光如霧,緩緩流動。</p>

"所以,我現在回來,不好嗎"</p>

她說,站起來走到門邊,看著夏日的院落,有早起的鳥兒在樹梢歡快跳動。</p>

周景雲看著她"娘娘,人死不能複生。"</p>

她轉過頭神情冷冷。</p>

"周景雲,我都站在你麵前了,你還不想承認事實嗎"</p>

周景雲看著她,不知是不是晨光突然亮了,他的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熟悉的臉也似乎變了……</p>

變成另一張熟悉的臉。</p>

"不。"他咬牙搖搖頭,看著這張臉,"娘娘,您聰慧,世事洞明,不懼怕死亡,你自己很清楚,人死不能複生。"</p>

眼前的人看著他,噗嗤笑了。</p>

"周景雲,多年不見,你竟然這麼會誇人了！"她說,轉身站在他麵前,端詳他的臉,"在外受了很多磋磨吧"</p>

周景雲看著她,一直攥緊的手突然有些無力,緩緩鬆開。</p>

"不過,也很開心吧,隻當仙人有什麼意思。"她笑著說,"酸甜苦辣都嘗一嘗,才有意思。"</p>

周景雲點頭"是,很開心。"看著她,"你要不要嘗嘗我們家的早飯"</p>

她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但隨即笑了。</p>

"好啊。"她點點頭。</p>

……</p>

……</p>

院門打開,站在屋簷下的黃茹看到周景雲和白籬走進來。</p>

"阿籬。"她忍不住歡喜,快步迎來,"你醒了！"</p>

但下一刻,看到走近的女子,她的腳步一頓,笑容凝結在臉上。</p>

雖然是白籬的臉,白籬穿的衣服,這衣服還是她親手換的,但她還是一眼看出,這不是……</p>

那女子看她一眼,眼神漠然,也不說話,越過她向內去。</p>

奶媽抱著孩子也出來了,雖然她看白小娘子沒有什麼怪異感覺,但能感覺到周景雲和莊夫人態度不對,便忙抱著孩子要退回去,隻是孩子卻對著走來的白小娘子張開手,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似乎很開心。</p>

走上台階的她也看向孩子,臉上浮現笑,然後抬起手做了個手勢……</p>

周景雲認出去老鷹的形狀。</p>

孩子咯咯笑了,雙手揮舞更歡快,奶媽差點抱不住。</p>

"我不抱你啊,小孩子太吵了。"她說,對小孩子擺擺手,邁進室內。</p>

莊夫人拉住周景雲,看著他"她……"</p>

她沒有說出那個名字。</p>

周景雲垂目點點頭。</p>

莊夫人麵色瞬間蒼白"怎麼會"</p>

醒來的怎麼會是她！</p>

阿籬呢！</p>

阿籬消失了</p>

周景雲抬起頭看著莊夫人,眼神堅定"不會,是誰就是誰。"</p>

他知道,阿籬也知道。</p>

阿籬一定會醒來！</p>

他看向室內,透過窗看到那女子站在書桌前,饒有興趣的打量。</p>

"您請自便。"周景雲揚聲說,"我去給你準備飯菜。"</p>

她從窗口看過來,微微頷首"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