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還好好地帶她參加宴會，真是奇怪……</P>

她跟淩跟隼一平常有來往交流，這些宿儺是知道的，還以為多少會念點情分。</P>

有傀儡在前，她都不確定下手的是不是真正的他。</P>

“你知道兩麵宿儺最後的去向嗎？”</P>

“不知道。”他捏緊拳頭，“可惡，我一定要殺了他！”</P>

露子一下就沒轍了，若是沒有宿儺挑起爭端的事情，也許她還能找外援，如今她不僅說不出口，還得保持距離。</P>

她對自己的立場感到迷茫了。</P>

幕後之手仿佛什麼都算計好了，就算她能識破假裡梅，為了確定消息的真假，她也不得不孤身前往皇宮。</P>

又來了，這樣被人掌控的感覺。</P>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P>

五條淩眉頭舒展：“你要去皇宮？有天元鎮守，那裡也算個安全的去處。”</P>

“嗯，你也要小心行事。”</P>

半個時辰後</P>

皇宮</P>

她推開空蕩蕩的宮殿，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排在一塊。</P>

這就是京都“最安全”的地方？</P>

血色暗沉，大概在幾天前這裡曾發生過一場動亂。</P>

她翻找屍體，試圖查找到有效信息。</P>

“是加茂家的徽章，竟如此明目張膽麼……”</P>

“砰！”</P>

大門關上了。</P>

露子沉住呼吸，慢慢從背後抽出叢雲牙。黑暗裡，四麵八方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湧來，團團將她包圍。</P>

“雪澤小姐，好久不見。”</P>

包圍圈裡走進來一個身著狩衣的中年男子，麵容普通，戴著一條額帶，笑容十分具有親和力。</P>

即使是換了一張皮，這樣的氣質依然讓人感到無比熟悉。</P>

“……你是羂索？”</P>

他溫和一笑：“您果然還是那樣聰慧過人。”</P>

一顆頭顱被扔了過來，骨碌碌滾了幾圈停在她的腳下。</P>

“這是天皇。”</P>

看了看她微微瞪大的眼睛，他繼續說道：“看，像咒術師這樣掌握非凡能力的‘超人類’，殺死普通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P>

她的劍橫在他身前。</P>

“那又如何？你到底有什麼目的？”</P>

羂索捋了捋佛珠，幽幽說道：“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對做天皇可沒什麼興趣。”</P>

“在過去的探索裡，因為小姐對我說的話，我學習到了很多東西，因此愈發地肯定了某作為‘先驅者’的決心。”</P>

她歎口氣，說道：“你將我引來，就是來表明你的決心嗎？”</P>

“不止如此。”他平靜地開口：“靠人類自己是無法達成‘理想’的，因為七情六欲的存在，他們從來無法達成一致。”</P>

“你有想過這個世界為什麼有咒靈與咒術師的存在，卻還剩下了大部分弱小的普通人嗎？”</P>

她細細地思索，卻無法給出答案。</P>

羂索緩緩在她身前踱步。</P>

“某在長期的觀察裡，也曾經和你一樣還保留著‘世界依然有美好與希望’的想法。”</P>

露子嘴一抽，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P>

“但是——”他停住步伐，“某發現自己想錯了方向，人的生活裡滋生不滿、嫉妒與怨恨，咒靈依托這些而生，卻反過來‘回報’人類，所有矛盾的根源都指向人類自己。</P>

所以我要改變人類，創造出一個‘平衡’的新世界。”</P>

她問道：“羂索，我能明白你的抱負，但是你大可能找到自願追隨你的人，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P>

他大笑了幾聲，誇讚她：“雪澤小姐還是這般天真，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作用。”</P>

“將你的身體借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