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時間真理又能怎樣,還不是要死在我的血意中。”阿爾傑煞白的臉湧上一抹潮紅,輕輕撫摸手中細長的太刀。
“你聽到了嗎,它興奮的喘息?”
然而回應阿爾傑的,卻是指向他的一柄重劍,和微諷的話語。
“你聽到了嗎,它說哪來的傻逼。”
皎潔的月光漸漸淡去,黑夜又至,重劍怒斬,又是一劍月光!
刺目的劍光中,阿爾傑瞳孔微縮,嘴角發出一聲不屑地冷哼。
“可笑。”
整個夜闌堡都被這刺目的月光所吸引,光芒散去,封刀禦守的阿爾傑卻皺了皺眉。
眼前沒有了銳雯的身影……
在哪裏?
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原本煞白的臉色更加慘白!
一道被月光掩蓋的恐怖氣息,在他的背後,幾乎凝聚到了巔峰!
這樣的恐怖氣息,不是法則。
卻淩駕於法則之上!即便是黃金之巔,麵對這樣的蓄勢一劍……
久違的,生命被威脅的感覺。
血色如江河,籠罩了夜闌堡!
隻不過這一次,是真正的血色。
時間的瀑流漸漸凝滯,血色的法則中,阿爾傑有些艱難地轉身,手中的長刀慢慢封於胸前。
他看到了那一雙殺意凜然的眼睛,一聲低喝從銳雯的口中輕吐而出——
“斷瀑!”
……
夜,月,與碎了滿天的城牆磚瓦。
鴉木然地望著那坍塌了一半的夜闌堡,黑色的法則在身邊不安地湧動。甚至忘記了被刺穿的左肩還在汩汩地流血。
“若是這一劍斬我,我已經死了。”他輕歎一聲,“媽的,好強。”
對麵的浩永,銀色鎧甲幾乎全部破爛,身上布滿了交錯的血痕,同樣望著那尚未散儘的煙塵,目光閃爍,沉默不語。
被黑色鳥籠狀法則保護的艾瑞莉婭,輕輕捧著胸口,有些擔憂。
“老師……”
夜闌堡塌了一半,堡頂卻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亞索皺了皺眉,他不明白,瓦羅蘭大陸屈指可數的史詩劍技,怎麽會出現在一個白銀中位的小家夥身上……
“比我們年輕的時候強很多嘛!白銀中位,我可斬不出這麽一臉。”永恩哈哈一笑,瞥了一眼亞索,“你也不能。”
亞索輕哼一聲,沒有理會永恩,自語道:“可惜,黃金之巔畢竟黃金之巔,就算這一劍偷襲為先……還是不夠。”
是不夠。
塵煙散去,血色儘消。一道淋漓的血痕從堡頂沿著廢墟一直向下蔓延,銳雯劇烈地喘息著,俯視著廢墟中的一攤血漬。
血泊中的人形輕輕蠕動了兩下,慢慢地站了起來。酒紅色的絨袍襤褸不堪,黑色的頭發因為沾滿了粘稠的血液,狼狽地披散著。
銳雯的眼中卻儘是凝重!
對方的氣息雖然減弱了不少,但是,依舊強大!
他感受到了那雙猩紅的瞳眸裏麵,瘋狂的殺意!
借月光偷襲的一劍斷瀑,幾乎是自己最巔峰的實力了。
可惜了,倘若真的斬儘時光,那一刀絕對來不及擋住自己的劍。
猩紅的太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滿身是血的人影,邁出了第一步,搖搖晃晃地向銳雯走去,宛若厲鬼。
尼瑪嗨呦……
銳雯輕歎一口氣,因為脫力而不停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了重劍。
然後,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