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郎。”阿九的語氣變得遲疑,像是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阿九有話直言便是。”
“榮箏姑娘的身體已經容不得她再折騰,”阿九的眼神厲害,不管對人對器,“這劍還有修複的必要麽?現在它變得平庸,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它振作起來,那就要吸食主人的靈氣。榮箏姑娘,這樣真的好麽?”
她最後一句話問到榮箏本人。
榮箏沉默著,沒有立刻給出一個回複。
陶眠和阿九也不急,等待她慢慢抉擇。
良久,榮箏開口了。
“雖然修複之後,它會依賴我而生,但??還是麻煩九姐姐了。”
陶眠微微皺起眉頭。
榮箏知道他在想什麽,笑了。
“放心吧,小陶。我答應過你,不會複仇。我說到做到。
我隻是要拿回本該屬於我的三件東西,我的前半段人生有殘缺之處,我要把它們補全。
至於這柄劍??雖然封存更好,但如果這樣,和放任它在芙蓉府吃灰又有什麽區別呢?它陪伴我諸多個日夜,已經算是我的半個老友,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它失去往日的風采,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也在死去。
死亡是終究要到來的,不能因為避諱它,而放棄許多熠熠生輝的日子。
所以九姐姐,這算是我的請求。請你把它修複吧。”
阿九看了陶眠一眼,陶眠閉了下眼睛,無奈地微微點頭。
有什麽辦法呢,這是他的徒弟。
阿九也應了下來。
距離取劍需要一段時間,阿九讓陶眠等她消息。
臨別時,榮箏小聲問陶眠,他到底有沒有負過美麗動人的九姐姐。
阿九耳朵也好使,聽見榮箏的問話,笑言:“陶郎,連你的徒弟都覺得我們很相配呢。”
陶眠裝傻充愣。
“我這徒弟月老轉世,看見男人女人就想湊一對。”
阿九在他身後幽幽歎氣。
“你看,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唉,陶郎啊陶郎,你何時才會為某個人駐足呢……”
陶眠終究不語。
這少人來往的角落開了一扇窗子,窗外,街對麵一座秀麗小院,兩個少女在嬉戲打鬨,其中一個望見月門外的少年,就停下了動作,悄悄躲在一株花樹後麵看他。
亂紅飛過秋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