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嗔道,眼珠一轉,又回到李風蟬的身上。
李風蟬無法插入他們的話題,有些無措。阿九對她溫柔地笑笑。
“這位美麗的姑娘叫什麽名字呢?我沒見過你呀。”
李風蟬更緊張了。
“我姓李,名風蟬。九姑娘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你是陶眠的第七位弟子嗎?”
“我、我不是。我頂多算他的一個……同夥?”
李風蟬說到後來,自己都有點疑惑。
阿九忍俊不禁,又轉過頭來責怪陶眠。
“你教人家年輕人學點好,別總是為老不尊。”
陶眠理直氣壯。
“我可沒有教他們,他們都是自學成才。”
李風蟬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驚訝。這個小道長看上去隻有二十剛出頭的年紀,怎麽就“為老不尊”呢。
阿九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她的眼睛在三人之間轉了轉,沒發現榮箏。
“哎呀,陶郎,”她的語氣忽而變得很輕,“你的五弟子,安在否?”
“……阿九,她還活著呢。”
“那我就放心了。”
遠在千裏之外的榮箏再次打了個噴嚏。
是誰又在誇她?
三個綁匪賴在阿九的小院有一會兒,才想起來綁人的事情。
“對了阿九,你可知道荀三住在何處?”
“荀三?”阿九費力地回想,“我也是今天剛至桐山派,隻見了三五個人。不過有一位特別惹人煩的弟子……”
陶眠連連點頭。
“對對對,就是他。”
“啊,你要綁的人是他麽?那我給你指路,”阿九慢悠悠地站起來,玉指輕點自己的隔壁,“就是那一戶,你去吧,翻個牆就到了。”
陶眠一看,這麽近,真是方便。
“那我去了,小六和小風蟬,你們就留在阿九的院子吧,人太多了反倒礙手礙腳。”
陶眠說著,把兩個同夥留在原地,自己利索地翻牆過去。
荀三的居所同樣是一座竹屋,院子裏種著各種珍稀的花草,隨便一棵就是價值不菲。
也不知道他一個弟子,從哪裏來的錢,能買到這麽多稀有品種。
看來平時沒少撈錢。
陶眠短短地瞥了庭院一眼,嘖嘖兩聲,就準備翻進屋子。
他綁人還有嚴格的步驟,先把人放藥迷暈,然後找來一把椅子,給人五花大綁。
睡夢中的荀三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等他被一盆冷水潑醒,他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他的手腳都被捆仙索綁了起來,這法器用在凡人身上多少是有點大材小用,但陶眠不在乎,反正也是他從薛瀚那裏光明正大偷來的。
荀三有些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突然,一個烏黑烏黑的人影繞到他麵前,嘿嘿怪笑兩聲,特別特別奸詐。
“……”
荀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時候千萬不能讓自己的氣勢被壓住,不然就是任憑對方左右了。
他壓抑著聲音中的緊張和顫抖,問那黑衣人。
“閣下有何所求?求財還是求色。”
“……”
荀三一時緊張說錯了話,他的本意是“求財還是索命”。
但那黑衣人也非常不走尋常路,他掂量著手中的刀,審視荀三——
“要不你都展示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