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酒宴(2 / 2)







胡將軍表麵上當然對自家參軍表示信任,但背地裏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從胡府離開,天都要亮了。

陳如故步行出府,沿著少人的長街一路走。

走到中途,他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他。

他沒有回頭,鎮定地向前走著。

當拐進一個巷口後,跟蹤著陳如故的人驚異發現,眼前人忽而消失不見。

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無影無蹤。

他們對視一眼,打了兩個手勢,又從巷子裏退出去,到其他的地方找。

而陳如故則在他們離開後,從另外的巷口探出一步,目視著他們匆匆離去的背影。

隨後,他的身形再次隱沒於夜色之中。等到下一次出現,就是在墨釣軒的門口。

陳如故從側門進入,等進了院內,他周身有一層淡淡的煙氣化開,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元鶴撩起衣袖,袖口濡濕,都是他倒的酒。

他似乎有些受不住滿身酒氣,準備沐浴更衣後再就寢,這時墨釣軒的一間房房門忽而開了。

“七筒,你回來了?”

“陶眠師父,”元鶴正色,轉身行了一禮,“打擾您休息了。”

陶眠整晚睡得不沉。徒弟孤身赴宴,他心中掛念,這會兒平安回來,也算終於放下了心。

元鶴出門前,是陶眠用《天儘六變》,施加幻術,讓除了夏之卿以外的人都看不見元鶴的真實容貌。

陳如故確有此人,他跟隨胡將軍行軍打仗有三五年了,深得信任。

可惜這人嗜酒如命,不上戰場的日子,經常深夜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那夜他和三兩朋友共飲,又喝得醉醺醺,從酒樓歸家時,不小心跌入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溺水而死。

他的屍體是被元鶴發現的。那時元鶴正苦於沒有突破口,讓他以一個合理的身份出現在夏之卿的視線中,正好,這陳如故送上門來。

現在他的屍首還停在墨釣軒中,被陶眠用秘法定住,以免腐爛。

他還有用呢。

今日有點晚了,陶眠讓元鶴先去休息,有事天亮再說。

元鶴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睡了一個多時辰,就和往日一樣醒來。

墨釣軒還沒開門,第一個中簽的客人,要兩個時辰後才能到。師徒二人吃了頓早飯,元鶴和陶眠簡短地聊了昨天宴席上的事。

陶眠還有些乏困,打了個哈欠。他的腿上團著一隻白兔,這是那天他從黑蛇口中救下來的食物。兔子有點傻,差點命喪蛇口,還不肯放棄嘴裏那點乾草,三瓣嘴蠕動幾下,半點不耽誤吃。

仙人不隨便出手,但這種傻得出奇的值得出手。他拍拍大蛇的身子,讓它把兔子吐出來。黑蛇本來隻是嚇唬這兔子玩,並沒有真的打算吃它。

於是陶眠就把兔子養下來了。或許是因為傻,它乖得離譜,怎麽揉搓都不生氣。

現在陶眠抱著兔子,聽徒弟描述宴席間眾人的反應。說起夏之卿時,他哂笑一聲。

“夏之卿過了昨夜恐怕就要做噩夢了。”

元鶴的目光落在陶眠懷裏那隻白兔,看它動得飛快的嘴,草料眨眼間消失。

“不出七日,‘我’就會死在夏之卿手中,人儘皆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