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舟沉下臉色,要不是觸感騙不了人,他都要以為她是裝的。
"自己起來去喝。"
話雖如此,他還是轉身去了客廳倒了水,又拉開抽屜找藥。
這麼高的溫度由著她燒下去,萬一傻了,他還得找個保姆二十四小時照顧她。
麻煩!
可找了一圈,彆說藥,連個包裝盒都沒有,想來她之前肯定也沒吃藥,這是把自己當成聖鬥士準備硬熬過去
薄荊舟的眉心開始跳,心裡的怒火也蹭蹭的往上冒。
房間裡,沈晚瓷等了半天沒等到水,開始不耐煩的哼哼:"我渴了,我想喝水……我不舒服,頭好痛,難受……"
聲音不大,但能讓薄荊舟聽清,跟念經似的重複來重複去。
薄荊舟:"……"
他摁著眉心,壓製好久才將心裡那想要將她從床上扯起來,扔去外麵的衝動壓下去。
男人沉著臉端著水進到臥室,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喝。"
沈晚瓷整個人裹在被子裡,扭來扭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渴,我想喝水。"
薄荊舟沒耐心的將人拎起來,端起水杯就往她唇邊送,整套動作看上去像是在按牛吃草。
沈晚瓷本來就渾身發軟,此刻被他跟拎雞似的拎著,哪裡喝得進去水
她抬頭,一雙泛紅的眼睛帶著迷蒙的霧氣……是高燒導致的。
薄荊舟瞧著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哼了一聲,麵上雖然沒什麼波動,但心裡的怒氣顯而易見的消散一些。
他在床邊坐下,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一邊給沈晚瓷喂水一邊冷冷說道:"現在知道服軟了下次再像個刺蝟到處紮人,就讓你病死算了。"
沈晚瓷喝了大半杯水,喉嚨的乾澀緩解許多,她意識還是不怎麼清晰,發燒帶來的困意讓她連睜眼都費勁。
她重新躺回床上,腦子裡浮現出聶煜城之前在電話裡問她住址的事,於是她囫圇不清的說了句:"煜城,謝謝你……"
薄荊舟動作戛然而止!
他看著重新睡過去的沈晚瓷,久久沒有說話,也沒表現出過於明顯的憤怒,但周身的低氣壓蔓延至整個房間。
"煜城聶煜城"
一字一句,說得異常緩慢,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
下一刻,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扣住沈晚瓷的下頜,將她埋進枕頭裡的臉重新轉向自己,"喝醉了認不出人,生病也認不出人還是說……"
他的指腹一點點摩擦著她頸間的肌膚,望著她的深瞳仿若能輕易將人攪碎的漩渦,"你真這麼愛他,連夢裡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