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解咒(1 / 2)







第45章 解咒

眼前屋頂金漆雕龍,周遭綠樹環繞,亭台立於清泉之上,青磚小道周圍是遍布的花蔭。

竟然是在鳩千夜這種寸草不生的地方硬生生辟出了一處花園!

饒是歲歲在牽機窟再怎麽鎮靜大膽,此刻看到這番景色也瞪大了眼,還是年年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垂下頭,沿著青磚小路往裏麵走著,一顆心高高懸起,但又止不住的興奮。

聽聞這花園是君上為聖子專門辟出來的,這一草一木都是靠著君上的靈力才能如此生機盎然,如此看來君上當真是對聖子疼愛有加。

“繼續往下查,務必查出血疏的下落。”

“屬下領命!”

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讓歲歲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隻見身著鎏金玄衣的男子站在清泉旁,身旁是垂頭悉聽尊便的下屬。

是君上!

歲歲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看,心中一跳,不免為方才自己的大膽失態而懊惱。

“還不出來!”粗獷聲音響起。

歲歲來不及反應,就被強大的魔氣抓了過去掐住脖頸,雙腳奮力地撲騰了一下。

晏別隻看了她一眼,便抬手示意澹台子放人。

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歲歲和年年就猛地彎腰咳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

“你且退下。”晏別淡淡地說著,但沒有什麽溫度的語氣冷得歲歲打了個寒顫。

澹台子狐疑地看向兩個孩童,還是領命離開了。

歲歲卻並為此而放鬆,反而整個人都緊繃的起來,如同驚弓之鳥,連忙跪下不敢看晏別的眼睛,拽著年年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請君上恕罪!我們二人打擾了君上雅致,罪該萬死!”

“我們二人自知不該在君上大婚前走出牽機窟,但有要事要報,才不得不離開前來稟報君上。”歲歲一咬牙,“是關於神域那人的事情!”

“他說願意將東西獻給君上!”

“神域那人?”

歲歲突然感覺肩上一重,背上如同墜了千斤鼎一般讓她直不起腰,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壓扁了。

“噗!”年年率先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後暈了過去。

歲歲也好不到哪去,雖不如年年那般狼狽,但嘴角也溢出了血來。

她在心裏已經將溫清川八輩祖宗都問候了個遍,本以為能以此邀功,卻不成想竟然遭到飛來橫禍,真是不該信他!

眼見連她都要承受不過去,背上卻徒然一輕。

一個愣神的功夫,歲歲便猛然吐出一口血來,眼前一陣發暈倒在了地上。

“啊,誰給你們的膽子那般稱呼他的呢?”

在昏過去前,歲歲隻看到了晏別那雙冰冷的青眸,含著殺意和更多她看不透的情緒。

不容她探究那情緒為何物,意識率先墜入黑暗之中。

——

溫清川閉目端坐在石床上,在鐵門鎖鏈碰撞的那一刻,睜開了眼,便看到了熟悉的靈力。

對方丹田內的那顆金丹。

他垂眸看向地麵,輕聲開口,“見過君上,在下行動不便,便不行禮了。”

“說吧,忽悠那兩個孩童叫我來所為何事?”晏別上前一步,站在石床邊,居高臨下地看向他。

“君上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呢?”溫清川淡淡一笑。

晏別微微皺眉,彎下腰,抬手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但對方依然斂目不肯和他對視。

嫌臟嗎?晏別暗想。

“溫清川,我還未來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跑上門來了。”晏別一雙青眸緊緊盯著溫清川,“我本以為你會一走了之,你倒是會挑釁我,竟然還帶著神域的人直闖鳩千夜。”

“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溫清川被禁錮著,卻輕笑一聲,抬眸和晏別對視,若是他能看到便會驚於那雙青眸,但此刻他眼中隻有死水一般的死寂,“君上想要在下的命,如取螻蟻之命一樣容易。在下既然答應了君上,領命去鏡花水月,自然是要回來的。”

“將清心鈴獻給君上,做大業將成的賀禮,如何?”

晏別麵色一沉,眼中陰雲翻滾,聲音冷了幾分,“你打的什麽主意?”

“助君上大業的主意。”

晏別看著那個挑不出錯的笑,心中煩躁更甚,眯眼打量著麵前的人,“既然是前來送賀禮,怎麽沒有祝我大婚的一份?”

隻見溫清川微微挑眉,略做懊惱地說道,“君上身為魔君,掌管鳩千夜,存有天下奇珍異寶,在下恐沒有什麽配得上二位的賀禮,隻一手字勉強入眼,不若為君上和聖子提字一副,君上意下如何?”

晏別的神色徹底沉了下去,仔細看著溫清川,聲音森然地問,“你當真不介意?”

溫清川嗤笑一聲,“君上莫拿在下打趣了,我與君上隻是一段錯緣,耽誤了君上實屬抱歉,好在君上尋得正緣,才沒能一錯再錯下去。”

“是我尋得正緣,還是你尋了去?上月十五日,你的情蠱是誰解的?”

溫清川神色一頓,垂眸不再看他,“我這種人哪能尋得了正緣?”

“那日十五,我說了,君上會信嗎?”

“我信。”晏別蹙眉看他。

溫清川難得一愣,偏眸忽地一笑,而後緩緩閉上眼,吐出一字,“你。”

下一瞬,溫清川被人狠狠地甩在床上,鐵鏈發出巨響,震得他耳邊嗡鳴一陣。

“溫清川,那日我在蓬海島,你在鏡花水月,我如何能幫你解情蠱?”晏別聲音冰冷,如利刃插在溫清川心口,“這等拙劣的借口,你也能找的出來。”

溫清川有些聽不清楚,周遭一陣雜音,讓他頭痛欲裂,勉強撐起身子,垂頭慢慢地呼氣。

碎發遮住了他額間的冷汗,和有些哆嗦的唇。

極寒之毒不好壓製,方才那一下又差點磕到腹部,溫清川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得狠,隻能儘力垂頭不讓晏別查出異樣來。

故而沒有注意到,晏別何時將紙張筆墨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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