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宜穿上鞋襪,起身走向屏風後的花房,那裡擺放著一盆用白玉金盆裝的往生草。
這是係統離開時留給她的,也是她回去的最後一條退路。
溫昭宜拿起水壺澆了水,手指落在已經鼓起的花苞上,臉上終於有了絲絲笑容。
再過半個月,花開了,她就能回去了。
裴弘懿端著香氣四溢的西湖醋魚走進來時,正看到她修剪花草的背影。
“宜宜何時喜歡搗鼓這些花花草草了。”
溫昭宜轉身離開了花房,坐下後才淡淡的回:“閒來無事,打發時辰。”
裴弘懿深邃麵龐微微一笑:“西域剛進貢了一盆鴛鴦花,世上僅此一盆,寓意夫妻和睦形影不離,孤差人送來。”
溫昭宜看向他:“陛下,你忘了嗎?我花粉過敏,隻能養一些草類。”
裴弘懿眼下飛快閃過一絲不自然。
隨後如常的回:“孤當然沒忘,隻是瞧著寓意好,提了一嘴,宜宜來吃魚。”
和他相處久了,溫昭宜怎會不知他是在轉移話題。
溫昭宜吃了一口裴弘懿夾在她碗裡的魚肉,看起來鮮嫩,卻再吃不出往日的味。
“這魚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
裴弘懿也吃了一塊:“有嗎?許是孤心思在愛妃身上分心了,無妨,等明日孤再給你做。”
溫昭宜放下碗筷,眼眸看向遠處,喃喃自語。
“有些東西,一步錯了,往後步步都是錯的。”
裴弘懿並沒有聽到她的話,隻是命人將這道菜撤了下去。
才起身去上早朝。
碧空如洗的天空到了下午,竟然下起了絲絲細雨。
溫昭宜正在花房裡看花聽雨,一個宮女急匆匆跑了進來:“娘娘……白芍姐姐在長廊上衝撞了錦妃娘娘,被帶回錦芳殿了。”
白芍自她來到這裡後就一直跟著她,雖是主仆,更似姐妹。
而她性子溫順有禮,怎麼會衝撞她人。
溫昭宜連忙起身前往錦芳殿,剛到門口,目光落在了那盆開得妖豔的藍紫色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