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飄落,如絲如縷,花瓣從最初的藍紫調過渡成嬌豔的玫紅,似燃燒的火焰般熱烈奔放,當真極美。
所以這寓意鶼鰈情深的花,裴弘懿轉頭就送給彆的女人了?
她粲然一笑,更為過去的自己可笑。
她收回目光,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白芍。
楊芙錦穿著嫣紅色華服,頭戴十二釵,嬌氣淩人:“皇後娘娘就是這麼管教後宮的嗎,一個婢子都敢衝撞嬪妃。”
“娘娘……奴婢沒有,是錦妃娘娘自己撞上來的。”跪在地上的白芍慌張的解釋。
溫昭宜這才看見她臉頰高高腫起,胳膊上還有鞭打的痕跡。
她眸色驟冷:“白芍的秉性我最清楚,你不該私自對我的人動刑!”
楊芙錦被一訓,粉嫩雕琢的一張臉立馬變得扭曲。
“本宮堂堂大安貴妃,怎就管教不得一個卑賤下人。”
溫昭宜一個眼神就凝了下去,她沒去管囂張跋扈的楊芙錦,扶起受傷的白芍就走了。
入暮,月清雪冷。
溫昭宜正在給白芍上藥,裴弘懿闖進來時,第一句就是責怪。
“宜宜,到底是婢子衝撞了錦妃,你身為皇後,如若包庇不處置,如何再服眾?”
溫昭宜冷寂的目光看向他:“裴弘懿,白芍是跟我最久的丫鬟,我信她,你若不信我,就連我一起罰吧。”
裴弘懿聞言眉頭緊蹙,臉上也染了青色。
“宜宜,你又任性了!”
殿內一片沉重,白芍蒼白的臉上滿懷歉意:“陛下彆生娘娘的氣,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去慎刑司自領責罰。”
天微微亮時,白芍才顫抖的回來,背上鮮血染染。
溫昭宜看著她,心疼的問:“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認。”
白芍笑了笑:“隻要娘娘和陛下不因奴婢生了隔閡,奴婢不疼的。”
溫昭宜看著她,卻搖了搖頭。
傻丫頭,已經離了心的感情,隔閡是怎麼都修複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