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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女 塵夜 3980 字 3天前






第14章

「到底是怎麽回事?」呂子烈氣衝衝地詢問巫緘,「好端端地,祝映台怎麽會到顧宗喜府中喊打喊殺?」

巫緘身旁站著巫山君,一聲不吭地蹙著眉思考。

「阿柏說小祝在路上見到了羅剎女,所以追了上去,他跟丟了,然後遇到了我們。」

「羅剎女?」呂子烈麵色一變,「剛剛顧玉英和那個教琴的蘇芷,她們倆誰是羅剎女?」

巫緘也覺得疑惑,因為這兩人中任何一個都不像是他之前從秦國一路追蹤的羅剎女,而且除了顧玉英身上有微弱的靈力,那個教琴的蘇芷根本就是個普通人,他也很疑惑為什麽祝映台會盯著這兩人動手。

呂子烈煩躁地揮了揮手:「算了,等祝映台醒來再說!」這個爛攤子少不得還是要由他收拾,雖然以他的地位,顧宗喜恐怕不會對他多說什麽,但剛剛祝映台畢竟是當著人家當爹的麵想要殺了人家的閨女,呂子烈也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去賠禮道歉。

呂子烈出去了,巫緘看向巫山:「你怎麽看?」

巫山回過頭來,說了句:「走。」

「走?」

巫山突然伸手拉住巫緘:「我們走,這件事不能管。」

巫緘用力掙脫巫山的手:「說什麽呢,你想中途逃跑?」

巫山的臉色變了一下,以他的自尊心當然不會允許逃跑之類的字眼扣在自己頭上,但以他的能力,卻要比巫緘更能清楚感受到祝映台和那柄劍的古怪,那是……即便以昔日神祇之名的他看來都吊詭而強大的力量,而且似乎那力量並未完全釋放出來,目前隻是突破了封印的一角,露出了一點端倪而已。

更何況不止是祝映台,就連梁杉柏也有古怪。他原本就是借屍還魂,身體與靈魂契合至此已經令人覺得驚異,更不用說剛剛在街上那一瞬他身周散發的一股殺氣和若有若無的靈氣,這些都令巫山覺得不可思議。

高手的自尊心很重要,但是不是所有高手明知麵對的是莫測難判的危險局勢還是會為了自尊心一頭栽下去的,對巫山而言,他們的任務是抓到秦國出逃的羅剎女,梁祝兩人和齊國內的事本就與他們無關,如今局勢有變,不如離開這公子府,繼續雙人行動就是了。

巫緘卻不肯了,說:「要走你自己走,這事沒弄清楚我是不會走的。」話還沒說完,巫山的身形突然如同飛沙散去,又迅速擰成一團風,將巫緘裹在其中,竟將他穩穩托了起來。

「混蛋,你要乾什麽!」巫緘在風中叫罵,卻無奈身不由己,任是他如何拳打腳踢都沒辦法掙脫開巫山的控製,就這麽被挾持著帶離了公子府。

此時後院客房,梁杉柏卻是守在祝映台身旁,等著他醒過來。

祝映台再次暈了過去,這一回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醒來。呂子烈雖然對祝映台給他添的麻煩十分不滿,勉強還是給了他一個麵子,請了幾個醫師來看了一眼,結果就如之前的遊正一樣,除了說可能是體虛之外,看不出別的問題來。

梁杉柏給祝映台掖好被角,看著他蒼白的臉孔,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也已經看出祝映台目前這樣很可能與他所使的那柄劍有些關係,但是他反複端詳那柄桃木劍卻是什麽名堂也看不出來,更沒法自作主張將那柄劍丟棄,最後隻有手足無措地坐在祝映台的床邊一邊憂心,一邊等著他醒來。

無所事事中最容易胡思亂想,何況梁杉柏本來就一直在反複思考這些天的事,思考祝映台昏過去前的事。再次想到祝映台昏過去前最後說的那句話,梁杉柏隻覺得心頭一沉。

祝映台說:『阿柏,你等我替你報仇。』毫無疑問,他當時口裏喊的阿柏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另一個梁杉柏。

梁杉柏心內抑鬱,看著祝映台的眼神中也就充滿了痛苦。

「他到底有什麽好,你要這麽想著他?」他輕聲問。

「他如果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麽不能忘了他呢?」

「現在是我在你身邊,你為什麽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他越說就越是難過,滿腹都是委屈和憤怒。

「我也喜歡你,我也愛著你啊!」梁杉柏低聲吼了一句,祝映台不知道是不是在昏睡中也有些感知,低聲地囁嚅了一句什麽。

梁杉柏趕緊湊下身去聽,祝映台嘴唇蠕動,斷斷續續地輕輕吐出一句話:「阿柏……我好想你……」似乎在睡夢中也在不斷追逐那個人的身影。

梁杉柏的拳頭緊緊握住了,他直起身來看向祝映台。後者靜靜地躺著,美麗的臉孔蒼白到近乎透明,微蹙的眉頭訴說著在睡夢之中他也是那麽的不開心。自從見到這個人起,梁杉柏就幾乎沒有見過他開心的時候,而他之所以不開心,全都是為了那個梁杉柏。

梁杉柏閉了閉眼睛,隨後慢慢地伸出手去。他的手指停留在祝映台臉孔的上空,隻遲疑了一下便落了下去,貪戀地撫摸起祝映台的臉孔,觸碰他閉合著的眼睛,拂過他濃密的睫毛,愛撫他清瘦的臉頰還有些微乾裂的嘴唇。

梁杉柏盯著那嘴唇看了半晌,心中激烈交戰。他早就想這麽做了,當初在連府觀景湖中,祝映台意外溺水,他險些就能觸碰到那對唇瓣,最後卻沒能如願,這次終於沒能忍住誘惑,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那兩片唇瓣上輕輕碰觸了一下。

「嗯……」祝映台在睡夢中低低囈語了一聲,嚇得梁杉柏趕緊直起身來。

他甚至慌張地起身一路退到了門邊,但是祝映台並沒有醒來,他似乎隻是無意識地發出了這麽一個音節罷了。梁杉柏用力撫摸著自己胸口劇烈跳動的心臟,長長籲出了口氣。

看看窗外,天色已晚,呂子烈他們也不知道乾什麽去了。梁杉柏關上窗,又作賊心虛一般把門重新關了一次,上好插銷,然後才又小心地走回祝映台的床邊。祝映台仍然睡著,一聲不響,乖巧得好像一隻溫順的小兔子。

梁杉柏看著他,回味著剛剛那一觸之下的感覺,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嘴唇。

好想,再親一次。

梁杉柏一念至此,立時把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他想,怎麽可以一而再地趁人之危呢?然而,看著祝映台因為呼吸微微張合的嘴,褻衣下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頸,他又覺得下腹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再親一下,隻親一下就好,不做別的!真的!

梁杉柏不自覺地又慢慢低下了身子,靠近、靠近、再靠近!他的唇終於碰上了祝映台的,那一瞬間,簡直像是隻身在沙漠中步行良久的旅人終於找著了清泉一般,梁杉柏完全忘了自己剛剛還在腦子裏告誡的「再親一下」就好的規矩,開始細細地吮吻起祝映台的嘴唇來,那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令他在下一刻,熟練地用舌頭撬開祝映台的牙關,將舌頭伸了進去。

「嗯……」

昏睡中的祝映台發出了含糊的呻吟,刺激得梁杉柏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整個人俯下身去,一隻手伸入祝映台散開的長發之中固定住他的腦袋,另一隻手則撐在他的頸側,整個人半趴在祝映台身上,更深地吻了進去。

房裏很快響起了「嘖嘖」的親吻聲響,祝映台原本在一片混沌之中沉浮,這時隻覺得不知為何心跳加速,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嗚嗚……」他發出呻吟,被憋得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卻見昏黑中一雙充滿了情欲的雙眼閃閃發亮,那是一雙他非常熟悉的眼睛。

「阿柏?」被放開後,他有些茫然地喚了一聲,失去了空間時間的概念,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哪裏,隻以為在家中睡著被戀人偷吻了,所以祝映台半是嗔怒半是羞澀地調開了眼神。

早就和梁杉柏做過最親密的事,但祝映台仍然在麵對這些最自然的情侶間的親昵時會難為情,殊不知這種難為情常常惹得梁杉柏欲罷不能,想方設法地想要看他喪失理智,被情欲控製的樣子。

身上的人身體僵了一下,跟著便再次重重吻了下來。

「阿柏,嗯……唔唔……」祝映台被迫仰起頭顱接受那人濃密的入侵,津液在彼此之間交換,上顎被舔得發麻,一股令渾身酥麻的電流從舌尖迅速激射而出,擴散向四肢百骸,祝映台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軟了,「不……不要……」他微弱地抗拒著,卻引來那人更深的糾纏,充滿熱力的手掌馬上伸進了衣服裏,一寸寸地撫摸著,流連忘返地在他的腰部和臀部掐揉愛撫。

「啊!」祝映台小聲地驚叫,梁杉柏一麵不斷親吻他的臉孔耳垂脖頸,一麵支起身體,迅速將自己的衣服剝了個乾淨,赤身裸體地覆蓋在衣衫半褪的祝映台身上,他下身的肉棒早已完全勃起,此時充血堅硬地硌在祝映台同樣的私處。被那東西的熱度燙到,祝映台頓時渾身都軟了,下身也跟著顫顫巍巍地立了起來。

「哈……」梁杉柏發出了長長的舒服的嘆聲,伸手用力扯開了祝映台的華貴衣裳,露出那底下的白皙身體。被陳放在黑色的外衣與白色的褻衣之中,祝映台的白皙身體就像是被剝開了花瓣後露出的嬌嫩的花蕊,渾身通紅地顫抖著,誘人采擷。

梁杉柏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碰過這具身體了,那是屬於他的東西啊!根本來不及思考這個想法是從哪裏來的,梁杉柏低頭含住了祝映台胸前的凸起。

祝映台倒吸一口冷氣,反射性地伸出手勾住了梁杉柏的後頸,將手指插入了那人濃黑的頭發之中。情欲和渴望掩蓋了他對周遭一切的敏銳直覺,這是他的戀人梁杉柏,他們在做情侶之間最親密的事有什麽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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