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羅剎女 塵夜 4581 字 3天前






第18章

「公子!」

朱前聽到響動出來查看,一見這架勢,頓時臉色大變,「快抬到房裏!」先指引了那幾個士兵把呂子烈搬到就近的房間裏,這才草草打了招呼,「小的朱前見過太子、商人大人。」原來這兩人一個是太子呂舍,另一個則是齊昭公的弟弟呂商人。

「不必多禮了!」第一個男子也就是太子呂舍急急揮了揮手,指揮身後,「醫師到了沒,快些進去!」

幾個老頭急匆匆地跑進來,跟著朱前再衝到那屋子裏,一會就開始指揮東指揮西,很快全部的人都被他們調動起來,燒水的燒水,買藥的買藥,搬東西的搬東西,一下子前院裏雞飛狗跳,隻有祝映台幾個人沒有任務,顯得特別無所事事。

「你們是?」

「這幾位是公子的門客。」顧宗喜見過梁杉柏等人,這時候便幫著解釋,目光一一掃過四人,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草民巫緘參見太子。」巫緘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拉身邊的人,梁杉柏跟著行了個大禮,祝映台淡淡行了個禮,巫山君更是隻微微點了個頭。

「大膽!」已經有侍衛喊了出來,卻被呂舍製止了。

「非常時期,就不要拘泥俗禮了。」’他輕聲輕氣說。

「太子殿下,請問公子他這是怎麽了?」梁衫柏問。

呂舍回憶舊事,似乎還在心驚肉跳,聲音都在打顫:「我們在取完霸主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伏擊,三弟他為了救我,以身擋箭,所以才受了重傷,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調派了全國最好的醫師來此,三弟他一定可以化險為夷的!」

四人望了望,祝映台說:「既然如此,我們便在此等候消息。」

呂舍點了點頭,說:「叔父,我們去屋裏看看情況吧!」說著和呂商人大步離開

祝映台則喊住了正要跟進去的顧宗喜:「顧大人。」

顧宗喜停住腳步,用一種戒備的眼神看著祝映台,但至少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

「昨天的事,我很抱欲,我並非想要加害令千金……」

「在下已經聽公子說過了,祝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但是蘇芷剛才來找過我,她說被你趕了出來,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的話,我要解釋一下,我有個仇人,是個豔鬼,長得剛好與蘇姑娘一模一樣,所以我昨天其實是搞錯了,蘇姑娘隻是個普通人而己。」

「我知道。」顧宗喜卻說,「我回了她跟先生並沒有關係。」

「那是為了什麽?"

顧宗喜一抬眼皮:「這就是顧某的家事了。」

祝映台碰了個軟釘子,知道這事沒法談了,隻好說聲:「請了。」

「請。」顧宗喜說完就走開了。

巫緘說:「現在怎麽辦,就在這裏等?」

祝映台說了兩個字:「畫圖。」

於是四個人鑽進書房開始畫畫。

半個時辰以後,梁杉柏說:「呃,我重來一次好了。」

再半個時辰以後,梁杉柏說:「呃,我再重來一次好了……」

一刻鐘以後,祝映台看著梁衫柏的畫艱難地說:「要不我來畫吧。」

一炷香後,祝映台:「我……」

梁杉柏:「你……」

「你們這真的是在畫人犯像?」巫緘看著那些圖說。

「原來如此。」巫山君則說了句,「犯人是個怪物。」難得他也有點幽默感。

祝映台不自然地低了一下頭,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藝術細胞……這麽差。梁杉柏就不高興了:「我覺得映台畫得挺好的!」

「所以我說你審美觀有問題啊。」

「喂!」

「算了,你們說,我來畫。」巫山長袖一揮,拿起筆,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他行嗎?」梁杉柏雖然半信半疑,還是慢慢地將自己記得的那紅衣女子的樣貌說了出來。

沒過一會,幾個人都忍不住圍著那張當作畫紙的絹布發起呆來。

「嗯,就是這個樣子。」梁杉柏說,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晚見到的那女人的回眸一瞥,風情萬種,嫵媚妖嬈。

「這倒確實是個美女。」巫緘說。

「皮囊而已。」巫山不悅地說。

祝映台說:「巫山,麻煩你再畫一張給我。巫緘,這張你們帶著去問問於富貴,看看他覺得這人跟他見過的另一個紅衣女子像不像,順便把蘊兒的樣子也畫一畫。」

「好。」巫緘說,看了巫山一眼,後者一揮手,就多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圖。

巫緘立起身來:「節約時間,跑路你也來。」巫山二話不說,化成一陣風就帶走了巫緘。

梁杉柏看向祝映台:「我們接著乾嘛?」

「去找呂子烈。」

「現在?」

「差不多也該走了。」祝映台看了一下天色,和梁杉柏兩人一起往呂子烈的臥室去。果然這一路上就沒看到什麽人了,剛剛把府裏塞得滿滿當當的士兵大多已經離開,隻留下了四個還守在院子裏,祝映台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呂舍和呂商人正好從屋裏走出來。

「祝先生、梁先生。」看到他們,呂舍居然還記得他們的名字,打了招呼,「三弟暫時是沒事了,不過現在還在昏睡中,這陣子也應當要多加休養才是。」

「多謝太子關心,不過那案子……」

「哦,案子。」呂舍恍然大悟,「我回去會向君父稟報這件事,相信君父不會故意為難三弟的。」

「那就多謝太子了。」

「不客氣,子烈可是我的兄弟啊。」呂舍感嘆,「如今我也隻剩這一個弟弟了,萬不能讓他再有意外才是。」他說著,竟然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交到祝映台手裏,「三弟就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了,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拿這塊玉佩到朱雀街南側大楊樹旁的太子府來找我。」

祝映台接過那塊玉佩,施了一禮:「多謝太子恩典。」

呂舍麵上露出點無奈,也有一點自嘲:「我也隻能幫上這麽點忙了。」,他說著,又回身對公子商人進,「叔父,舍先走一步了。」

一直沉著臉色的呂商人道:「我和你一起走吧。」交代了院子裏看守的士兵幾句話,看也不看祝映台他們一眼,也出了門。顧宗喜自然也趕緊朝著祝映台一拱手,離開了。這院子裏經過剛才的人頭濟濟,此時又重新回到空落落的樣子,更讓人覺得淒清冷落。

祝映台對梁衫柏說:「先進去看看再說。」

一進入呂子烈的屋子,兩人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呂子烈中箭流了不少血,此時腥氣還彌散在房內,仿佛帶來不祥的陰影。

朱前看到他們進來,替他們打開內室的門,自己則守在門外。這時方才過午,呂子烈的房間內卻是一片暗沉,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呼吸淺而急促,失血那麽多,臉色卻還潮紅,顯然正被高燒折磨。昨天臨別前還俊逸帥氣的臉孔,此刻已經顯得枯槁憔悴。

祝映台和梁杉柏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呂子烈傷得那麽厲害。

「呂子烈?」祝映台輕輕喚了一聲,呂子烈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

「祝先生。」

「你這是何苦呢?」祝映台正要去搬張椅子來坐,梁杉柏己經快手快腳地給他搬到了床沿,他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去。

「他是我二哥,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呂子烈輕聲道。

祝映台嘆口氣:「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們已經知道連斐和國桀都是你的人,這次的刺客八成也是你安排的吧。」

呂子烈原本顯得無神的眼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光:「祝先生,話可不能亂說。」

「我要是連這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你還會留我在這府裏?」

呂子烈翹起唇角,竟然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是說我自己安排刺客演了這場戲。」

「是啊。」祝映台絲毫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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