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在東宮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了燕回聲的書房。
他離開後,燕回聲對門外喊,「來人。」
門外一人應聲而入,「殿下。」
燕回聲問︰「雲岸今日可有消息傳回來?」
這人搖頭,「回殿下,沒有。」
燕回聲蹙眉,「按理說,雲岸每隔三日,便會傳回來一次消息,如今已第五日了吧?」
「是。」
燕回聲撚著手指,「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給雲岸傳信,問問他。」
「是。」
燕回聲擺手,這人退了下去。
書房重新安靜下來,燕回聲目光落在麵前周顧喝了一半的茶盞上,想起他眉飛色舞滿心歡喜地說未婚妻如何如何的樣子,他眸光微暗,重新拿起折子,看了起來。
周顧出了東宮後,總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他騎馬一路想著,將他踏入東宮起,與燕回聲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態,都做著復盤,走回家門後,發現除了太子讓秦鸞與他當麵道謝有些不明所以外,其餘一切正常。
他翻身下馬,將馬韁繩遞給小廝,想不通,便不再想,詢問了府中人祖父在何處,聽說在演武場,便找了過去。
演武場正熱火朝天,原來是護國公府三公子周澈回來了,老護國公在考教他武藝,府兵們輪流上場。
周顧找來時,便看到了周澈將三人一塊打趴下,他眼楮一亮,隨手拿了一把紅纓槍,便進了演武場。
周澈剛站穩,便見周顧衝上來,二話不說對他出手,他失笑,「四弟這是手癢了?」
「可不是嗎?一路上也沒遇到山匪,沒人給我練手。」周顧揚眉一笑,「三哥,你打了半天了,我不佔你便宜,讓你三招。」
周澈挑眉,「行啊。」
說話間,兄弟二人過起招來。
老護國公背著手站在外圍,看著兄弟二人你來我往,從最開始的周顧讓了周澈三招後處於下風,不過兩盞茶,周顧就扭轉了過來,與周澈打了個平手,他捋著胡須不停點頭。
又過了兩盞茶後,周顧佔了上風,一招奇詭的招式,周澈應接不暇,周顧反手繳了他手裡的兵器,然後,得意地揚眉,「三哥,你輸了。」
周澈也不惱,笑著罷手,「四弟這一招,甚是精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哪兒學的?」
周顧不答,心想跟甦容學的唄,那一日她想搶他手裡的絲絛,便出了這一招,他當時一直防備著她,而她又是空手來奪,才沒能讓她得手,如今他手裡有兵器,又是在三哥沒防備之下,自然就讓他得手了。
他自然不會說這個,笑著扔了手裡的兵器,攬住周澈肩膀,「三哥,想我沒?」
周澈甩開他,「想你做什麼?」
「大哥二哥怎麼沒回來?」周顧笑問。
「大哥二哥脫不開身,聽聞你回來,讓我回來看看。」周澈打量周顧,「江寧郡水土養人?四弟你白了不少。」
周顧摸摸自己的臉,沒好意思說他未婚妻總愛盯著他臉看,雖然是無意識的,他也從來沒點破,但卻心裡知道,她是個好顏色的,所以,自從見了她後,他分外注意自己的臉,每日都洗的很乾淨,然後再擦周喜為他準備的乳膏,江寧郡確實氣候溫潤,水土養人,這一個月下來,他可不就皮膚白淨細膩了些嗎?
他掩唇低咳了一聲,「嗯,是吧!」
周澈觀察他表情,「四弟,你有點兒不對勁。」
周顧︰「……」
他也覺得自己不對勁。
他扭開臉,又乾咳兩聲,重新勾住周澈肩膀,「三哥,你回來待
幾日?」
「住一晚。」周澈這回沒甩開他。
周顧點點頭,「我從江寧郡帶回來了幾壇醉花飲,你與大哥二哥一人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