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別的事情,清平可管可不管,尤其的皇親宗室的事情。
但今兒的事情事關珍敏郡主,清平不可能讓自己坐視不理。所以,無論是有什麼陰謀針對珍敏,亦或者間接地利用已故的珍敏針對甦容,不管是皇親宗室還是誰,她都要管。
她相信,他的皇兄在事關珍敏姐姐的事情上,也絕對不會睜眼閉眼聽之任之。這是來自她這個親妹妹對他的了解。
果然,皇帝聽了清平的話後,將餘公公沉聲吩咐,「將賀正叫來。」
賀正是禁衛軍統領。
餘公公應是。
不多時,賀正來到皇帝麵前,叩見皇帝。
皇帝對他吩咐,「你帶著人去護國公府將……」,他剛想說將趙老兒帶回宮提審,但想起了什麼,頓住,斟酌著思索片刻,又改口,「你去協助周顧。就說朕命他徹查今日一品香茶樓是何人幕後指使趙老兒妄議珍敏郡主。」
賀正愣了愣,立即應是。
皇帝擺擺手,賀正退了下去。
端華沒想到皇兄派了禁衛軍去,是協助周顧徹查,這樣一來,周顧就名正言順接了案子。
「既是皇親宗室出的問題,朕怕將人帶回來,禁衛軍也看不好,跟大理寺的天牢一樣漏風。」皇帝看端華表情有異,隨口跟他這個親妹妹說了一句。
端華心驚,皇兄的意思是,寧可相信護國公府,也不相信他自己身邊了?她不知是因為什麼事情讓皇兄有了這個想法,猜忌了護國公府多年,如今這是不猜忌了的兆頭?
「清平,甦容在你府中,住了許多日子,朕聽聞,京中許多見過她的人都說她長得像珍敏郡主,你怎麼看?」皇帝忽然問。
清平心裡「咯 」了一下子,抬眼看皇帝,隻見皇帝也在盯著她,她腦筋急轉,片刻後,還是低下頭,如實說︰「皇兄,甦容她是……」
她說了一半,頓住,起身跪在地上,「皇兄恕罪,臣妹沒能第一時間告知您,也是因為臣妹太震驚了,好幾日都沒緩過神來。」
皇帝麵容沉穩,「是什麼?」
清平立即道︰「她是珍敏姐姐和南楚王之女,當年珍敏姐姐她並沒有死在大魏,而是……」
清平將經過簡略地說了。
她說完後,試探地抬眼看皇帝。
皇帝挑眉,「這是甦容親口告訴你的?」
清平點頭,「是。」
皇帝哼了一聲,威嚴質問,「你是太震驚,沒緩過神來,還是壓根沒想告訴朕?」
「皇兄,臣妹沒想瞞您,甦容那麼個大活人就待在京城,如今不少見過她的人都私下裡議論紛紛,早晚您都會知道她的身份,臣妹瞞您也沒用啊。」
「但是正因為你沒第一時間告訴朕,朕卻隻能逼問了老護國公。」皇帝聲音重了幾分,「朕錯過了在沒多少人關注她時,召見她的機會,以至於如今無數人議論紛紛,盯著朕的一舉一動,朕沒法立即召她來見。」
清平一時沒了話,「皇兄,臣妹比您知道的也隻早了兩日,她住在公主府期間,臣妹雖然有所懷疑,但也隻是懷疑,直到有人放冷箭刺殺,臣妹回府後,越想越不對,逼問了她,才知道她的身份,今兒臣妹進宮,就是想告知皇兄您的。」
皇帝見她說的誠懇,也不算犯了大錯,最起碼知道事後過來彌補,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便擺手,「罷了,下不為例,起來吧!」
清平立即站了起來。
皇帝對她道︰「她在你府中住了許久,你跟朕說說她。」
提起這個話題,清平最會回答,便將甦容住在公主府期間,都做過什麼有趣的事兒,說過什麼話,也無需挑揀,隻要能夠
想起來的,都說給了皇帝聽。
皇帝聽完後皺眉,「怎麼除了一張臉,似乎哪裡也不像珍敏?」
清平點頭,「性子的確不像,珍敏姐姐沉靜好學,甦容跳脫頑皮,據她所說,小時候,珍敏姐姐並不拘束她,待她不嚴厲,容她淘氣,後來珍敏姐姐病逝後,將她交由謝遠教導,謝遠也不拘著她,便養成了她這副性子。」
她笑道︰「也正是因此,倒也是好事兒,她從小到大,多年以來,麵對無數刺殺,都活了下來,若是真真正正被養成一個嬌嬌的小姑娘家,恐怕嚇的連閨閣都不敢出了,更遑論來京?」
皇帝覺得有理,「她就再沒有像珍敏郡主的地方?」
「也是有的,珍敏姐姐在她小時候,教過她規矩,若她想守規矩時,行止坐臥,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