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嬈隻覺裴琰不是人,她這副身子早晚要廢掉,半宿半宿的來,這皇帝重欲至極,早晚折損了身子,後悔都沒地方去!

明明後宮有那麼多妃子,他為什麼一天就找上自己這個江家女沒完啊

昨日裴琰冷冰冰的說,說讓她彆恃寵而驕,也彆抱有多餘想法,做好嬪妃本職便是。那江雲嬈可不是聽懂了嗎,裴琰貪色罷了,不帶一絲感情。

江雲嬈立馬著花吟去了天元宮回話,說慎嬪葵水至,這幾日多有不便。

誰讓裴琰一直叫她加班的,累死了,她機智得很,這招是絕殺,她必須得休息幾日。

裴琰端坐在禦案之上,手上的朱砂筆連停頓都沒有,淡聲回應:嗯。

福康公公在一邊試探問道:皇上,淑妃娘娘說得了幾幅好的字畫,都是大周一些名望極高的書法家繪製的,您要去瞧瞧嗎

裴琰搖首:不去。

福康公公斂了神色,自天啟帝繼位以來,的的確確也是一個勤勉的皇帝,終日忙於朝務。

入後宮的次數一月裡也不過七八次,其中兩次是因祖宗規矩,月中月初時必須去皇宮的鳳儀宮。

皇後如今有孕,這一月似乎都耗在了瑤華殿。

夕陽沒入宮闈飛簷,福康公公在禦案邊給裴琰掌了明亮的宮燈,燭火搖曳,映襯他清冷側顏,瞧不見喜怒。

突然,他猛地將手中折子一覆,洋洋灑灑的一疊奏折全都被覆在了地上。帝王挺立似刀鋒一般的眉骨動了動,滿是狠戾之氣在竄動。

裴琰:江家,又是江家!

福康公公與天元宮正殿裡的人連連跪地:皇上息怒。

寧如鳶冒著風雪站在天元宮外求見,聲量淒淒:

皇上,臣妾多日都不曾見到皇上了,難道您就真的忍心將臣妾棄在寒風中嗎想來皇上也是忘記臣妾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玉手拈著繡帕在眼角沾了沾,殿門終於被太監推開了,她的眼淚一下就收住了,麵容露出一股得逞的嬌色。

寧如鳶走入正殿,提著嫣紅色的宮裝裙擺走上了龍台,細長柔軟的手指放在裴琰的肩頭上:皇上這是怎的了,臣妾怎瞧著皇上在生氣呀

裴琰伸手指了指禦案的那個折子:糟心事,愛妃問了也是平添煩惱。

寧如鳶將折子拿起來讀了讀,她點了不少水紅色胭脂的鳳眸便揚了起來,原來是江雲嬈的母族江家啊:

江家居然聯合禦史台反對皇上的新政,拉幫結派的擰成一股繩來對抗皇上,您生氣是自然的。可皇上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裴琰平視前方,身子往後靠了靠,一手按著太陽穴:朝野之事,朕習慣了,愛妃不必跟著憂心。快回去吧,天元宮不是嬪妃該來的地方。

寧如鳶扯著裴琰的衣袖,嬌聲道:

臣妾著實是忍不住想見皇上,奈何皇上又要趕人走。倘若臣妾有法子解決皇上的困擾,皇上能否陪臣妾吃個夜宵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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