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完手術,我強迫自己不要停下來。
因為停下來,我腦子裡就會浮現院長奶奶的臉。
我在想,李秀鳳被判刑的時候,院長奶奶接受調查的時候,我在做什麼?
我在因為蔣婉的羞辱而難過,我沒想過她會承受多大的打擊。
如果我能一直陪在她老人家身邊,也許結果會有所不同嗎?
胃部的傷口隱隱泛著疼,可我卻甘之如飴。
我要活著,背負著一切罪孽活著,疼不過是讓我清醒的一種方式罷了。
蔣婉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靠在我身邊。
“你的身體狀態很差,需要休息。”
“你知道,老院長肯定不願意看到你生病!”
她說的沒錯,院長奶奶不想看到我過得不開心。
不論我和蔣婉是否能在一起,不論孤兒院走到什麼地步,她老人家都希望我能活得開心,肆意。
蔣婉叫來了家庭醫生,給我換衣服。
她離開了主臥。
我想,她也能感覺到,我們之間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
家庭醫生看到我,看到我的傷口,忍不住倒吸幾口冷氣。
他也許覺得,我還能活著,是個奇跡吧。
我任由家庭醫生處理好我的傷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家庭醫生走出主臥,開始向蔣婉交代我的情況。
“病人癌細胞擴散的地方目前已經被完全切除,他無法像正常人那樣利用胃來進行對食物的分解和消化,所以在飲食方麵要特彆注意。”
“其次就是,病人的心態對於病情的影響很關鍵,儘量讓病人保持開心,至少是平靜的心態。”
“有相關研究,樂觀、積極的病人,存活下來的概率,比其他人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