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東京(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957 字 1個月前




衛傑拽著衛昶跳出跨院,在街上找了處茶攤子坐了片刻,衛昶有一肚子的話想問父親,卻礙於大庭廣眾下沒法開口,躊躇半天隻說了一句:“爹,我們能不能帶一個人一起走?”

“誰,那個用雙刀的,要嫁給你的姑娘?”

“不,我不認識那個,是在門口端水那個。”

“她是誰?”

“她……姓侯。”

話說到這衛傑猛然站了起來,聲色嚴厲的問道:“你同僚家那個不貞之婦?”衛傑早知道兒子被擄走時那女子也沒了蹤跡,這時候提起哪還不明白。

衛昶猶豫著點了頭,衛傑手中一杯熱茶潑在了兒子臉上,緊接著一個巴掌打了過來,將要打在衛昶臉上的時候,手掌猛然停住,收了回來。隨即攥著雙拳怒不可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片刻後氣樂了,咬著牙說道:“好好好,你這副好色不問出處、不管不顧的色中餓鬼樣子,還真是像……”講到此處衛傑猛然停住。

衛昶好奇的問道:“像誰啊?”

衛傑不耐煩的回道:“像一個六親不認、斷情絕義、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畜生!!!我從小怎麼教你的,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衛昶自幼父母感情甚篤,長這麼大都沒聽過爹娘吵過架拌過嘴,而且父親這麼多年從未沾花惹草,即便是當初在涇州名噪一時的時候,有人想拉攏他,給送來一個姬妾也被他婉拒了。

自己的行為確實不太符合父親的行為準則,不敢頂嘴,隻好尷尬的笑笑,但侯氏的事兒,他始終在心裡懸著。

兩刻鐘之後,衛傑說了聲,“時間差不多了,走”,衛昶連忙站起來跟著,正當他以為父親要帶他回家的時候,他們卻來到了真定府衙門前。衛昶一臉詫異的看著父親,父親看他懵圈的樣子不滿的皺著眉頭說:“你一個開封府胥吏被一個通緝犯擄走這麼久,逃出來第一件事不應該報官嗎?”

“爹,報官,我怕對侯氏不利。”

“你再敢提她一句,老子立馬去宰了她,我能在茫茫人海找到你,就不信會找不到她。”

衛昶沒敢再說,急忙去報了官。

真定府衙聽說皇城司通緝的要犯在城中,立時派出百餘名捕吏一同前往客棧,可惜來的太遲,跨院中人去屋空,真定府衙一邊令捕吏將客棧中上上下下都問了個遍,一邊調派廂軍四周探查,可惜隻找到被扔下的馬車,終究還是與這件大功失之交臂。

衛昶隨捕吏一起前往跨院,但沒能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侯氏,此時他父親衛傑已經藏了起來,衛昶一直說的是賊人內訌,他自己趁機逃了出來,不知其他。

真定府沒能抓到要犯府衙上下心氣不高,但那一地殘破兵器和郊外扔下的馬車都說明衛昶沒有說謊,隻能徒歎奈何。

次日四名真定府衙的公人帶著衛昶一路返回東京城,衛傑一路暗中保護。

到京後經過與開封府核對確定眼前此人就是被擄走的開封府胥吏衛昶,四名公人交接公文之後也沒做過多停留就返程了。

緊接著衛昶先後被南衙和皇城司仔細盤問過,幸好父親與他商量好了應對之法。關於賊人內訌的事兒,主要得說離開大名府之後範虎隊伍換上來的新人對於範虎有所不滿,尤其是範虎對於交出大名府的勢力的行為,惹來手下人強烈反感,最終在真定府歇腳的時候演變為火拚。

而對於範虎擄劫他的行為,衛昶解釋為範虎要他著重講述南衙之內的事,尤其是先帝潛龍宮細節,還有就是東京城內的一些見聞,衛昶解釋道最初自己不想說實話,但是每次撒謊都會被範虎發現,後來他明白範虎不知想從他這探知什麼,隻是再核對一次已有的信息。

皇城司利用衛昶的情報輕鬆的搗毀了大名府中的暗探,並且順藤摸瓜抓到了另一批西夏間者,收獲頗豐。

“西夏人?”衛昶不可置信的想著,範虎當時一路帶著他們北上直奔宋遼邊界,衛昶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目的地是遼國,但是大名府中這一條線上抓到的探子又無一例外都是西夏人,難道範虎是故意帶他們繞路的??

因為衛昶的情報幫助皇城司抓了一大批西夏探子,皇城司很大方的對他解除了懷疑,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皇城司暗地裡派出人晝夜輪換監視著衛昶,畢竟他的交代不是無懈可擊的,光是範虎擄劫他的原因就很不可信。

同時東京城中的抓捕西夏探子還並沒有結束,魏翀謀殺案凶手的接頭人自始至終沒有抓到,這讓皇城司依舊處於緊張狀態。

隨著衛昶嫌疑表麵上的解除,他的生活也逐步回到了正軌,皇城司也將一筆豐厚的賞金交到了他手上,這是對他提供情報的獎勵。

自從李元昊僭越稱帝,北宋與西夏的交鋒比之從前不知道激烈了多少倍,這其中雙方暗探的交鋒尤為慘烈,甚至超過了宋遼之間的暗中衝突。北宋對於西夏暗探的懸賞金額也一直居高不下,在著名的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場戰役爆發之時賞額尤其的高,多抓幾個就能比得上每年給遼國的歲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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