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晚了(1 / 2)

開封府胥吏 舊山 1770 字 1個月前




無論是皇城司還是南衙,都沒有在胡老夫子的靈堂布控,所以那個搶走人頭的人來回並沒有很難。

除了搶走人頭,那個人還殺了胡老夫子的妻子,一個性格溫和的老夫人。同時遇害的還有六個在靈堂試圖阻攔凶手的老夫子“窗外”弟子,他們有的想保護老師的全屍,有的想保護年邁的師母。

又是那個熟悉的金瓜錘頭!

皇城司因凶手是西夏探子,懇請南衙停止調查,將餘下的事情都交於他們。

這次是懇請不是命令,段成義與另一名勾當皇城司長官趙雪堂夤夜前往包府與包公商議此事。

包府尹不但答應,而且告知皇城司兩位長官,開封府下轄的各廂都可以為皇城司提供情報支持,如有必要三院也可以提供支持。

兩位勾當皇城司長官謝過之後躬身施禮走了。

他們當然不會讓開封府眾多胥吏參與調查,否則這功勞算誰的?倒不是說這兩位質疑包公想搶功,以他老人家的威望不至於做出這麼下作的事兒,但是該注意的自己還得注意啊。

至於衛昶的參與,皇城司隻會承認他以私人身份協助調查,如果有功皇城司自會用錢打賞,如果發生不幸皇城司也會拿錢撫恤。

其實如果衛昶真出了事,段成義會首先考慮除掉衛傑,以防被他遷怒,他相信樞密院不會為了一個多年前的探子與他這個如日中天的勾當皇城司長官翻臉,他也相信強拳難敵四手。

兩位皇城司長官退出之後,包公從府中偏廳緩緩走了出來,吩咐左右仆役仔細打掃這個皇城司酷吏待過的地方,要用酒噴一遍。

同樣是這晚,任毅約了李鬆飲酒,地點就是東方浩的腳店。任毅也是在無意間發現了東方浩的新活計,見到老友很高興,與東方浩喝了幾杯又聊了幾句,東方浩現在缺少傾訴對象而且對任毅沒有戒備,幾杯酒下肚將李鬆衛昶來飲酒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都沒用問。

然後任毅就不高興了,三個生死之交你們倆是把我排除了?本來任毅不想提的,但是左思右想覺得這其中的問題還是要問個清楚。

他沒有找最近事多的衛昶,將李鬆約了出來。

東方浩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有些赧然,當初這件事要瞞著任毅是李鬆出的主意,現在李鬆開口解釋也是正理,況且這兩人也沒有惡意,瞞著任毅確實也是為他考慮,沒什麼說不出口的。

任毅不是心胸狹隘的人,誤會很快解釋開了,又提出要不要去衛昶家幫忙。

“幫忙?衛兄弟那你要幫什麼忙?”李鬆問道。

“小弟自幼習武,身手還可以!”任毅答道。

李鬆搖搖頭說道:“衛兄弟家皇城司已經開始派人了,你去能頂的上什麼用啊?”

任毅滿臉苦笑,老友需要幫忙自己卻無能為力,這個有幾分熱血的漢子內心生出些羞恥感。

李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人力有時儘,沒辦法的事兒,注定我們幫不了衛兄弟的忙,待到這件事了,你我好好與衛兄弟多聚幾次,再多去他家看看能不能幫上手,哪怕去他家鋪子裡幫著忙活。”

任毅道:“李兄,我其實不是膽怯的人,為朋友這條命舍得出去”。

李鬆說:“任兄弟,我老李上無父母下無妻兒,這不怕死的話我比你更說得出口,可是這事兒不是你我不怕死就能解決的。查找西夏探子的事兒我本來也參與其中你是知道的,但是衛兄弟日前無論如何不讓我再過問了,說是我再參與反而不好!多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就該收手。你也是!”

任毅對李鬆也是信服的,二人約好明日午間看看能不能與衛昶與一起吃午飯,問問有沒有二人出力之處。

胡老夫子的一名弟子將師母的雙目緩緩合上,看著皇城司察子將師母與其他受害者的屍體抬走,案子已經交付給皇城司,南衙自此不再參與偵破工作,屍體交給他們也是正理。

前文說過,胡老夫子講學的時候總是開著一扇窗,讓想聽課的人都能聽到,發現窗外聰慧者還會主動邀其入學。胡老夫子的弟子科舉都失利,而那些始終未能進入學堂的日後也根本無緣科舉,長大後多是販夫走卒一類,甚至有些依然淪為潑皮無賴。

但除了師母之外的受害者都是這十餘年間在夫子窗外聽課的人,為胡夫子守靈最多的偏偏是這些在窗外聽課的非正式學生,他們甚至願意為了保護胡老夫子的屍首去死。那些曾在堂上被夫子耳提麵命的學生即便是出現也往往是祭奠之後就走,無人為夫子守靈,包括衛昶也是這樣。

次日清晨,南衙收到報案,一家藥鋪受到盜竊,失蹤了一些藥材,其中讓衛昶注意到的藥材中有一種“硝”。

祆廟。

祆教又稱拜火教,聽著名字就知道拜火教的主要崇拜目標是火,火在祆教的經文中被視為無儘的光明,大概可以理解為他們崇拜的是火焰帶來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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