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朝南的位置(1 / 2)

皆有儘時 廢物兮 2469 字 6小時前






好在向激川有三年的住院經曆讓他當時能夠保持住一種與我無關的克製,向平川估計是看向激川並沒有預想的那麽生氣,所以也就有點失望的閉嘴了,兩個人沉默了一小會兒,向激川外套已經被雨水穿透,他看著舉著雨傘撇著嘴的向平川問到:“說完了?”

向平川被向激川問的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向激川的反應如此平靜,隻好乾笑了兩聲說自己就送到這了。

向激川一路走的飛快,跟在他後麵的阿姨追著給他打傘都追不上,等回到他住的小樓差不多全身都濕透了,向激川也說不上心裏什麽感覺,有生氣,他現在不喜歡被人當他麵侮辱陳言,又吃驚,因為他感覺向平川此言非虛,有困惑,畢竟按他對陳言的了解,這個人在學校裏屬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可能搭的上廖華錦這種人物。

就是沒有懷疑,因為向激川知道當時陳言身處的絕境。

十多天假期陳言睡在廠房裏,四張桌子拚出來一張床晃晃悠悠的,他回來之前還在擔心屋頂漏雨,回來才發現自己連屋頂都沒了,工棚全拆了,改成了一座大倉庫,陳言以前的簡薄房間連帶著裏麵的東西全都當建築垃圾處理了,陳言這次回家鋪蓋都是臨時買的,聽廠裏留下來等他寒假回來交接班的老魏說,董春友一大家子老早就去南半球過年了,一分錢都沒給陳言留。

開學第一天向激川在教室看到陳言的時候,陳言正在擦桌子,兩個人的都擦了。

一直到下了晚自習回到宿舍,向激川才終於忍不住了,關上門就拉著陳言說要問他個事。

雖然兩個人是住在一間宿舍了,但是陳言自己弄了個折疊床睡在窗戶下麵,平時早上起來的也很早,輕輕地就走了,向激川早上起床就隻能看到一張折疊整齊的床。晚自習下了課收拾好東西就走,向激川隻能在後麵跟著,陳言回到宿舍東西放下就洗漱,向激川一般還要磨蹭一會兒,等向激川還沒磨蹭完,陳言已經躺在床上看書了,弄得向激川看個電影都不敢開外放。

陳言被向激川拉著,向激川的手乾且熱,陳言露在外麵的胳膊倒是冰涼冰涼的,向激川拽住陳言以後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再好,看陳言上下打量著自己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終於擠出來一句:“她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陳言聽完好像沒有特別大的反應,但其實他心裏之前一直有的那個疑惑,現在隨著向激川這句話解開了,果然這世界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按次給。”

向激川以為陳言會像上次那樣表現出來生氣,但是他都沒發現陳言已經不在乎這件事情了,對陳言來說現在的每一天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這個交代一旦完成,他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所以命都不要了臉還要不要有什麽關係。

在向激川一臉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的表情裏,陳言甩開向激川的手,然後就把自己的外套拉鏈拉開,很利索的把外套一脫扔在了自己床上:“你也想睡我嗎?”

向激川以為陳言還好沒瘋掉,沒想到陳言可能早就已經瘋了,因為眼前的陳言兩個胳膊一架又把長袖的襯衫也脫下來了。

“你看我體檢報告嗎?我要先洗洗嗎?”陳言把襯衫卷了卷,拿在手上盯著向激川。

向激川盯著陳言胸口的那道猙獰的疤,總算擠出來那天晚上的第二句話:“你給我把衣服都穿上。”

陳言好像聽到什麽很好笑的事情,總之這是向激川第一次看到陳言笑,但是這不是一種開心的笑,陳言一邊笑一邊把襯衫抖開穿回去,慢悠悠的扣領口的扣子:“向平川告訴你的?”

“嗯。”向激川不明白陳言這個時候在笑什麽,畢竟整個宿舍裏除了自己也找不出來還有什麽東西能讓陳言笑出來。

陳言看著好像在猶豫什麽事情,穿好襯衫以後熟練的把袖子卷起來:“沒別的事了?”

“我沒有想乾什麽,不是說好了做朋友嗎?”向激川聽出來陳言的語氣的試探“可能我表達的不好,其實我就是很擔心你,沒別的意思。”

“擔心我?”陳言眉毛動了動,卷袖口的手停下了,好像有句話差點說出來,又還是沒說,轉身就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向激川有點沮喪,坐在桌前一點搞娛樂的心情都沒了,又有點生氣,覺得陳言這孫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陳言洗完澡出來,向激川還在書桌前坐著,陳言坐在自己的床上擦頭發:“生石灰的事情,你爺爺還在查嗎?”

向激川甚至以為自己是幻覺,畢竟陳言從來沒有主動和自己開啟過什麽話題,一臉驚訝的轉過來看著陳言:“對啊。”

其實住院期間陳言各種聽別人說就已經把向激川家裏的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這句話問出來他也是想確定一下向激川是不是真的對自己身處的險境無知無覺,畢竟通過住在一起這段時間的觀察向激川心機不多,想法也比較單純,再看剛聽到這個問題向激川那個樣子,陳言基本能夠確定向激川真的沒什麽城府,陳言其實從來沒有主動幫助小傻子的習慣,但是這個小傻子最近確實好像很努力的在對自己好,不管怎麽說,這段時間承的情還是要還掉的。

“你得趕緊回家一趟,”陳言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和你爺爺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你覺得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

“啊?為什麽啊?”向激川突然有種在上課的感覺,而且是啟蒙教育。

“你爺爺肯定也會這麽問,”陳言擦得差不多了,伸手抓了抓“你就說這個事情雖然很惡劣,但是查到現在已經處理了很多人了,也差不多該停止了,不然不管是家裏還是集團裏,都是人人自危,甚至現在學校裏都開始出現了風言風語,讓你覺得很不安,到最後別家不成家,而且難免有不安好心的人從中間挑撥家人之間的關係,弄得最後傷了感情就不好了。”

“這是怎麽個說法啊?”向激川甚至覺得此刻的陳言看著比自己大十歲都不止。

“你先照我說的做吧,”陳言起身去陽台把毛巾掛起來,“而且你爺爺肯定要問我和你這算怎麽回事,畢竟向平川都敢直接到你跟前說,就證明你爺爺那邊他已經說完了,你爺爺要是問,你就直說你覺得我救了你,這個情一定要還,我家條件不好沒人管我,在學校也被欺負的很慘,你覺得我很可憐,想要關照一下我,你也不在乎我是乾什麽的,畢竟這和我當初推開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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