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這下麻煩了(2 / 2)

皆有儘時 廢物兮 2271 字 12小時前






可他多少有點睡不著,實在是太心煩了。

陳言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死掉這就意味著更多的麻煩。

不管於他還是於廖華錦,特別是他現在雖然全身疼的一動都冒汗,可這些不過也都可能隻是輕傷的範疇,作為鉗製廖華亭的把柄就是在太不夠看了,既然沒死,這場大戲就還得繼續演下去,不但要演,還要演得好,演得能夠彌補自己沒死帶來的損失,演得讓廖華錦能夠順利的達到她的目的。

陳言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他是真的挺想洗個澡刷個牙什麽的,病房裏空調開的還挺涼快,身上的汗也在慢慢的消退,他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根據回憶和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身上的皮肉傷是沒什麽文章可以做了,腦袋這麽疼估計還能發揮一下作用,畢竟廖華錦肯定是第一時間就飛到湖城去搞收割工作的,自己沒死,廖華錦手中廖華亭的把柄的管用程度就隻能和自己的傷情鑒定結果掛鉤,陳言自己經常受傷,又是個學法律的,他知道自己的傷情鑒定如果是輕微傷或者輕傷必然意味著廖華錦這麽長時間的布局付諸東流,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多少次真的對自己命硬這件事產生深深的無奈和怨恨,本以為自己和姐姐這次也算是算無遺策準備充分了,沒想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居然在最不該出問題的地方出了問題,到現在也隻能想想怎麽補救了。

陳言之前一直對腦子生疼這個概念沒什麽理解,現在真的覺得這種疼痛確實讓他難以忍受,他知道自己現在躺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還住在公立醫院估計就是因為自己還沒醒向激川怕有什麽意外,不過想想也是,頭部外傷本來就很容易引發嚴重後果,昏迷不醒的話在傷情鑒定上肯定是重傷沒跑了,所以現階段躺在這兒睡覺確實是最佳選擇,但是自己也不能一直就這麽躺著裝睡,畢竟這樣實在是太容易被發現了,就自己身上這些個外傷護理,都不要護士動手,他自己稍微動一下都疼得全身汗直哆嗦,這種情況下除非真的昏迷不然真的很難做到護士處理傷口的時候自己沒有任何一點本能反應,畢竟疼痛反應是生理真實,能克服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陳言自知沒有這個能力,這條行不通。

那就隻有被打傻了這一條路可以選了。

畢竟在公立醫院住院實在是太不方便了,這地方又沒有門禁,什麽人都可以來,先不說廖家那邊會不會真的來人暗中摸排一下自己的情況,又或者得到消息的董二夫人,當然估計還會帶上董承豪一起來哭天搶地的鬨一場,再或者廠裏村裏那些好事的人想過來看一看自己被打成個什麽鬼樣好去會去在搞點都市傳說之類的,畢竟公共場所,還能堵著門不讓人家來麽,所以一直這麽躺著肯定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躺的多了身體機能肯定是廢了,陳言隻想演個被打廢了的樣子,並不希望自己真的廢掉,既然沒死,這個身體他以後還要用,得做長遠打算。

陳言不知道自己演技怎麽樣,但是他決定試一試,況且隻有他醒了,向激川才有可能會快速的把他從公立醫院轉走,到隱匿性更好的私立醫院去,也隻有成功轉院,他才能隔絕這些未知的隨時會找上門來的隱患和煩惱,等到廖華錦成功打贏這一仗,他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既然沒死,也沒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陳言頭疼得他是真的找點什麽東西給自己一個痛快,好在失血太多身體還是非常虛弱,折騰大半夜喝了個豆奶又想了這麽些事兒,體力早已經透支了,就算頭疼如此,天蒙蒙亮的時候他也還是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睡也睡得不算安穩,睡著覺也覺得身體異常疲倦和疼痛,總覺得自己其實也沒睡著,隻是身體實在是太虛了體力不支強行關機了,所以他感覺自己腦海裏一直播放著一些混亂零碎的畫麵,有在教室裏向激川拿杯子裏的熱水潑他,有在病房裏虞移扳著他的下巴問他到底叫什麽名字,有第一次見到廖華錦的時候廖華錦微笑著說的那句聽說你很缺錢,有董二夫人黏膩膩的聲音指著他和別人說他娘胎裏帶著什麽奇怪的病……很多很多,這些場景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他想要大喊一聲快停下,卻終究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他好像忽然又回到了那年靜靜坐著看天空的時候,他交清了所有的欠費,很平靜的拿著複學通知書的複印件坐在教學樓的樓頂上,天台的門是鎖的,但是陳言瘦,他直接從柵欄鑽進來的,坐在教學樓的天台頂上,悅省靠南雲層很低,也動得很快,陳言看著頭頂上翻滾向前不斷變化各種形狀的雲朵,任由風呼呼的吹。

他那天在天台上坐了很久,上課鈴下課鈴響了又響,校園裏各種聲音猶如浪潮交織,但是天空依舊安靜,隻有過往的風和雲,他坐的離樓頂的邊緣很近,他想感受這種離天空很近的體驗,實在是太廣闊了,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原來自己如此渺小,存在的如此沒有意義,甚至還不如一陣風,一片雲。

從此以後他就很喜歡沒事看看天空,特別是躺在飄窗台上看天空,會有一種懸在半空隨風飄動的感覺,讓他覺得離死亡很近,但又令人愉悅。

突然臉上濕濕涼涼的一下,好像是有人拿著濕毛巾再輕輕的擦自己的臉,陳言本能的想要睜開眼睛,在意識到現在還不是隨便睜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微微睜開的眼皮顯然已經被對方察覺到了,一聲驚呼,聲音不算太大,但是很熟悉,陳言眼睛還沒對上焦,況且也沒完全睜開,他平躺著,隻能看到頭頂的天花板,他努力的讓眼睛慢慢適應著,模糊看清了在自己半睜著眼的視線範圍內還有兩個輸液袋滿當當的掛在輸液架上,其中一個正在緩慢地冒泡,左胳膊冰冰涼涼的,估計也是正在輸液的原因。

這下麻煩了,陳言想,果然本能這個東西不能抗拒,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擦自己的臉,自己馬上就驚醒了,這下可怎麽辦,現如今能做的估計也就隻有趕鴨子上架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麽說,先躺著別動看看周圍都有誰都是個什麽情況吧。

陳言還沒想好接下來具體怎麽個走一步看一步,就聽到自己旁邊傳來虞移睡意惺忪的聲音。

“怎麽了,有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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