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貌似已成為了六合眾人刻在骨子裡的條件反射。</P>
‘啪嗒嗒。’</P>
伴隨著那一抹的緋紅,在飛魚旗的陪同下,急促踏入城門的一刹那。</P>
原本,對商賈、江湖客及老百姓還張牙舞爪的城防營士兵們,各個噤若寒蟬的站在一旁,不敢阻攔。</P>
‘籲!’</P>
伴隨著為首年輕男子的勒馬而立,剛剛還嘈雜的城門口,瞬間鴉雀無聲。</P>
哪怕是之前,圍集在門口販賣蔬菜的商販,都停止了吆喝。</P>
‘咕嚕!’</P>
還手持長刃的幾名城防營士兵乃至校尉,迎上為首年輕男子那冷厲的目光後,各個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吐沫。</P>
“許,許大人……”</P>
回過神後,他們才想起來行禮。</P>
“昨晚,城北營誰當值?”</P>
“回,回大人的話,是,是馬濤、馬副將。”</P>
“換班的時候,吾等看到上官大人,把他們喊回了營地問話。”</P>
“謝謝!”</P>
‘駕!’</P>
扔下這兩個字後,許山當即驅馬朝著城北營衝了過去。</P>
‘呼。’</P>
待他及其屬下相繼離開之後,為首的校尉及士兵們,各個長出一口濁氣。</P>
此時,他們才發覺,算不上熱的天氣下,自己的背部已被冷汗浸透。</P>
“校尉,這,這許大人的氣場好強啊。”</P>
“嗬嗬,殺人的時候,更是眼都不眨一下。”</P>
“那昨晚,馬副將他們怎麼還敢阻礙錦衣衛出城報信?甚至,為此還發生了衝突?”</P>
“這不是上麵有人下達了死命令了嗎?彆議論這事了,這不是吾等屁民能夠討論的。”</P>
“是!不過,剛剛許大人給我說‘謝謝’了。他怪有禮貌勒。”</P>
“嗬嗬……”</P>
當他們在私底下議論之際,許山已率部順路朝著城北營衝了過去。</P>
“城北營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P>
‘啪。’</P>
一名新來的小卒,剛吼完這話,隨行的老卒當即一巴掌扇在了他後腦勺。</P>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督查司的飛魚旗!”</P>
“為首的緋紅蟒袍,那是陛下禦賜給許閻王的。”</P>
“開門,快開門!”</P>
“嗎的,神仙打架,彆放個屁把我們崩死了。”</P>
‘吱!’</P>
‘咣當。’</P>
一向以森嚴、刻板著稱的城北營大門,都不經通報,便被守門的校尉當即打開。</P>
任由許山率部,暢通無阻的衝了進去。</P>
因為他們很清楚,即便自己恪儘職守的不開,最後結果隻會是,他們強行闖入,順帶著把自己給宰了。</P>
沒辦法,誰讓他叫許山、許閻王呢?</P>
校場內,滿臉冷厲的上官嫣兒,正訓斥著以馬濤為首的昨晚當值人員。</P>
然而,她沒說一句,下麵就有兵油子在馬副將的暗中授意下,起哄的懟上幾句。</P>
這也使得,本該嚴肅的現場,哄笑聲連連。</P>
而身為天子近臣,被所謂的條條框框所束縛的上官嫣兒,內心盛怒,可卻又無從下手。</P>
生怕激起嘩變,引來東林黨的彈劾。從而,讓陛下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城防營,又拱手讓出。</P>
也許正是瞅準了這一點,馬濤等人才敢如此肆無忌憚。</P>
‘啪嗒嗒。’</P>
然而,當刺耳的馬蹄共鳴聲,由遠至近的響徹整個校場時,這樣的哄笑逐漸消失。</P>
當那一抹緋紅,攜飛魚旗的映入馬濤等人眼簾時,他們臉上還未消去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