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重生傳說 周行文 5346 字 2011-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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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故事,《十天八荒萬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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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伯庸向來是存在於網上的傳說,第一次見到他,我略微有點不習慣。

2000年或者99年的時候吧,那時候很多人熱衷於見網友,我也跟著玩過幾次,主要是陪劉仲,很是受了一番史前生物的種種驚嚇。後來我到了南方,跟老家的朋友們電話起這些往事的時候,劉仲總要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關於恐龍的回憶雖然是可怕的,卻不是不堪的。

因為那時候還有朋友,還有笑容。回憶也就是因著這些才顯得美好。

我見到馬伯庸的時候,他正在吃煎餅果子。

沒錯,是煎餅果子。這個人最喜歡的食物居然是煎餅果子,這倒讓我驚奇了。據說在香港吃不到特彆像樣的煎餅果子是他來內地的主要原因,當時我差點脫口而出說給你準備一個煎餅師傅,天天吃吃死你……

同行的詹輕兒相比之下就比較靦腆了,雖然眼睛會時不時瞄著熱乎乎的煎餅果子一下,卻依然保持了大致上的目不斜視和端正坐姿。

我還沒來得及跟馬伯庸打招呼,身後的房間門被大力推開,付曉飛桀桀桀地笑著衝進來了。

詹輕兒看見我身後忽然冒出來一個怪頭怪腦的乾瘦少年,被嚇了一跳。我趕緊介紹道:“這是著名少年作家付曉飛先生,暢想書係的主編,《紅粉和骷髏》的作者,兩位想必略聽過一些吧?”

馬伯庸用滿是油膩的手推了一把眼鏡:“聽說過,寫的很不錯,是個人才。”

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有點不好意思地對付曉飛道:“就不和你握手了……不太方便。”

付曉飛此刻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馬伯庸啊?此人目光和重心都仿佛向日葵熱愛太陽一般朝著詹輕兒,我笑著看看他那股猴急勁兒,對馬伯庸道:“馬老,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馬伯庸瀟灑地嗯了一聲。

“你等我把這個煎餅吃完。”

我抹了抹臉上的汗:“行……”

我們把設施齊全的房間留給付曉飛,臨走前我對此人眨眨眼,小聲說:“主意安全,小心上壘。”

付曉飛使勁把我往外推:“行,您趕緊忙去吧。”

我回頭不忘叮囑一句:“記住,就今天有假,明天一早就得去乾活,可以帶家眷去公司。”

付曉飛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衝緊閉的房間門比了一下手指:“切,什麼人啊,有異性沒人性。”

當然,其實我也和他一樣,不過這種事就不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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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煎餅果子幸福得想上吊的馬伯庸正襟危坐在辦公室裡跟我對視。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不是很多,最多知道他中文了得,能想彆人所不能想,經常妙手偶得地把一些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湊到一起達到吸引眼球的目的,總的來說倒是個非常適合搞宣傳或者適合被包裝拿出去賺人氣的人物。怎奈偏偏此人在某些見解上就有著太放縱的自由主義影子,儘管我覺得那是好的,很多國家地區卻未必覺得好,麵對他,得謹慎小心地選擇合適的方式合作。

還是那句話,所有人都是人才,差多差少,或許差的隻是一個機會。

我還是決定從閒扯開始,畢竟馬伯庸看起來也不似一個適合正經板起臉來說話的人。

“馬先生的中文造詣很深呢。”我扭頭看看坐在一邊的蔡青和張小桐,堆起笑臉說,“我最喜歡板著臉說笑話的強者,恰好您就是。”

麵前沒有了煎餅果子的馬伯庸顯得很理性——呃不,是很正經,仿佛塗完妝施施然的婦人:“哪裡哪裡,隻是小時候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中國老師而已。還差的很,隻能寫一些莫須有的鬼故事。”

我乾巴巴地道:“鬼故事也好,人故事也好,能讓人掩卷稍有思索、稍有感觸的故事不都是好故事嗎?馬先生許多文章便先占了‘有趣’這個要點,仿佛蛔蟲藥也得包上糖衣,賣女兒也得梳洗打扮一番。倘若文字不讓人覺得吸引,又怎能進一步打動人?”

馬伯庸正色道:“不不,在下以為,文字隻要能創造快感就足夠了。歐&#183;亨利式的結尾或馬克&#183;吐溫式的幽默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在下也在朝這一點上努力。”

“馬先生推崇的這兩位都是國外名家,卻不知國內哪位作者最讓馬先生佩服呢?”

說到最佩服的作家,馬伯庸登時表情肅然:“當然是王小波。”

我笑了:“那王小波先生在馬先生心目中地位如何呢?比起來這煎餅果子,卻高還是低了?”

馬伯庸居然真的認真思索了很久,才慢慢回答道:“煎餅果子雖然美味,卻也還是眾多美食中的一種。一個好的作家比一種美味的美食要難得太多了。”

我看看坐在一邊的蔡青:“蔡姐,我沒說錯吧?”

蔡青微笑著點點頭:“馬伯庸先生似乎不知道,王小波先生目前所有作品的簡體中文版都由我們出版。”

馬伯庸的反應有點像劉明耀當年第一次見張小桐:“啊?他在哪?在哪?”

蔡青笑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倒可以讓你去和他住一起。不過聽說他研究過同性戀文化,你不怕吧?”

“同性戀文化?”馬伯庸麵有難色了一會才下決心,“也罷,且讓他隨意吧,我連暗殺恐嚇都不怕,還怕這個了?”

我等馬伯庸說完話才接道:“不過我們今天找馬先生來還是有另外的事。”

“嗯,我知道。”馬伯庸從王小波帶來的興奮中迅速走出來,微微點了下頭,“我也不是很想繼續給倪震打工。”

他的態度我早就知道,不過還是多少有點好奇。

“能冒昧地問一句,究竟為什麼馬伯庸先生對倪震這麼反感?”

馬伯庸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還不是因為他那個姓周的女朋友?我,我以前有一點喜歡她,後來那女人嫌我窮,告訴了倪震,倪震號稱要花十萬把我打出香港……所以我現在看這小子就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呃……這個,您說的是不是那個拍過《我愛法拉利》的周姓女明星?您,您跟她有過往事?”

“這種事就不要反複問啦……明星都怕緋聞嘛,好象偷渡的怕警察一樣。”

我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嘿嘿,是我問多了……馬先生,這樣說吧,您是否願意到鳳凰衛視工作呢?我想您的風格應該很適合電視這個平台,而不是僅僅寫鬼故事。”

馬伯庸訝然啊了一聲:“電視台呀……我做什麼好呢?”

我說:“從節目策劃開始做,覺得適合自己做的題材就幫幫忙,不適合的就算了。您說如何?”

“讓我考慮考慮……”馬伯庸麵帶一點難色,“做電視節目啊……我的興趣倒不是很大。”

我淡淡道:“如果我找王小波先生來和您一起做呢?”

馬伯庸嚇了一跳:“嚇!難道真的要和那個搞同性戀研究的一起攪嗎?”

我笑道:“攪吧,攪出一些有趣的東西才是最關鍵的。”

“但我卻不知在北方有什麼事可以給我做了。”馬伯庸說,“這裡離丹東太近,讓人心裡怕得慌。其實我應該回去看一看的,那裡有我的恩人。”

我當然還是不建議馬伯庸去實踐他這個想法,努力勸說他取消了這個念頭。在專業技術方麵我沒法和薑博士之類的暢談科技發展趨勢並給予一定程度的建議,文化方麵要稍好一些。所以我和馬伯庸之間的對話能稍微豐富繁雜一點。

對於鳳凰衛視開播兩個季度虧損近3000萬港幣的情況我是直言不諱的,大家都知道我們虧得起,儘管在心裡一想我就覺得頭疼,現在賺錢的項目不似過去那麼多了,畢竟1996年總的來說還是一個過渡期。

馬伯庸看過鳳凰衛視的的節目,對之前的衛星電視中文台也小有研究,更跟黃霑等人略有交情,談起來倒也頭頭是道。這人本就是個雜學家,說起來學問研究我便隻能自慚形穢了,雖然憑著記憶力好看了許多書,某些東西依然不如他研究得深入徹底。

香港是個相對自由的地方,在這裡能找到世界上大多數文化的精華和糟粕——用馬伯庸的話來說則是世界上根本沒有糟粕,每一樣觀念每一種想法都是好的,隻看接受他的人如何去分辨、怎樣利用。這種說法倒很像是師承魯迅,我也比較認同。

我讓馬伯庸留在內地一段時間主要是希望他能多教教付曉飛——付曉飛靈氣夠了,但靈則靈矣,找來的那些老師們無一例外都是不太適合他那種調調的。以付曉飛現在的盛名,倒真是可以無視這些老師們的種種教誨。

其實人往往都隻是承認自己認為對的道理,在這一點上付曉飛的態度無可厚非。現在是他掏錢請人來教他,而不是被迫去學校接受教育,自然有選擇主動和餘地。

馬伯庸對付曉飛也很有興趣——雖然對王小波更有興趣,但王小波目前正在公司的勸說下積極療養,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成了腐敗墮落分子”,恐怕沒什麼時間和精神跟馬伯庸探討關於小說上的一些心得。是以馬伯庸就聽從了我的安排,把付曉飛的事兒放在了頭等第一位。

我們這邊商定之後,我給付曉飛打電話,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那邊手忙腳亂地接聽:“誰?乾嗎?”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蔡青和張小桐臉上詭異的微笑:“喂?付曉飛同學呀,這個這個,愛情事業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啊……不能因為愛情荒廢了工作,也不能姑息工作放棄了愛情,你說是不是呀?”

“彆胡說八道,”付曉飛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什麼事趕快說,老子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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