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第一百二十五章
10月前夕,抗洪和救災之後的一些安置工作漸漸接近完成,忙得一臉黑亮的郭振終於回到了北關,我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喲,哥們,現在改走硬派路線了?”
郭振笑笑:“充實,爽。”
我看了看周圍,同行的沒什麼外人:“給你接風去?”
“不用了。”郭振不好意思地婉言拒絕了我,頭一次這樣,“跟人約了事,我還得趕過去。”
我一瞬間覺得似乎捕捉到了什麼:“耶?約會?”
郭振沒反應過來我的表情變化,隻是低頭看了下表:“人大概3點多到,我得準備一下……”
“你小子彆想找個借口就跑!”我拽住他,“說,到底怎麼回事?”
郭振這才想起來我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不知情群眾,趕緊給我解釋:“在北京認識的一個姑娘……北關人……”
我恍然大悟:“行啊,說春天,春天就來了。”
郭振笑笑沒說話。
“我不耽誤兄弟您的幸福了。”我朝身後跟郭振熟識的馬蘭擠擠眼睛,“寧拆廟,不毀親,您說是不是?”
郭振有點不好意思地乾咳了一聲。
我笑著裝沒事上了車,上車前揮手:“得手了記得回來彙報一下,你的終身大事是全國人民都關注的呀……”
回到家我給張小桐模仿郭振當時扭捏的表情,張小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你真過分。”
我哀怨地看著她:“你看你現在不是聽得很高興麼?”
張小桐打了我一下:“還不是你逗的?”
“我可沒這本事……”我笑嘻嘻地挨打,“人生七情六欲,郭少爺也終於動凡心了,這是好事嘛……”
張小桐想起以前我跟她說過的什麼話,皺起眉:“你說郭振以前有過一個女朋友?”
“對。”我頭也沒抬,“聽說現在在珠海混呢……”
“珠海……”
“嗯,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郭振知道嗎?”
“知道吧。”我低頭看茶幾上的書,“男人嘛,對自己以前的女人總有一點難以忘懷什麼的……我覺得以郭振的心機,想查以前女朋友在哪乾什麼肯定沒問題。”
“然後呢?”張小桐瞪著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
我攤手:“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是她自己選的,彆人能做什麼呢?”
“不一樣。”張小桐看著我,表情逐漸嚴肅,“你以前不是也說過,能選擇好的誰也不會去選擇壞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你們啊……”
我被張小桐說得一愣,旋即掏出電話打算給郭振掛電話。有時候是非對錯我們自己是沒辦法判斷的,還是留給當事人比較好。同樣經曆過生活艱辛的我好歹也知道,隻要有機會,沒有人願意墮落。郭振以前的女朋友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身原因之外肯定也有彆的因素,我在一邊喝茶說風涼話是有點過了。
張小桐見我這麼容易就認錯,又露出笑容把我正要打電話的手攔下了:“現在彆打啊,你打算讓郭振為了昨天放棄明天嗎?”
我一想也是,郭振雖然是個能藏得住表情的人,心裡要是有這種疙瘩在跟姑娘相處也肯定不自然,我還是給他留口氣兒,等招待完姑娘再說。
張小桐看我又訕訕把電話收回去,笑著問:“行文,你知道你最大的優點嗎?”
“知道,臉皮厚。”
“貧嘴。”張小桐從對麵沙發坐過來,靠在我肩膀上,“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肯經常承認自己錯了,雖然有時候你未必錯了。”
我被她靠得身上和心裡都一陣舒服:“嘿,我隻知道總是死鴨子嘴硬是不對地,人是需要經常修正自己謬誤地……”
“行了,說你胖你還喘了。”張小桐把我教給她的話又一次原封不動奉還給我,“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臉皮厚也是你優點之一。”
我們給了郭大少足夠的時間消化這個新女朋友,當然我覺得郭振的性格能找到女朋友實在是——實在是太容易了。這個人的兩麵性很容易激起姑娘的雙重興趣,一方麵有點靦腆容易激動,很容易讓愛心泛濫的少女們找著感覺,另一方麵做事果斷堅決,讓看慣了沒腦子小男生的姑娘們很容易把目光盯死在他身上。之前我還以為郭振這人多潔身自好,彆說小姑娘了,往他這個“成功人士”身上粘的大姑娘已經得用計算器算了,他居然還保持獨身。沒想到兩個月不見,原來是在北京勾搭了中意的妹妹。
郭振重視工作高於泡姑娘,隻耽誤了一天第二天就出現在我們麵前。我一跟他照麵就伸手:“拿來。”
“什麼?”聰明到死的郭振跟我裝傻。
“魯姐的新數碼相機據說被人給借走了。”我捏著嗓子嗲聲嗲氣地說,“難道不是郭大官人拿去保留青春罪證了嗎?”
郭振笑了,從包裡把相機拿出來,還有數據線,遞給我。
我接過東西,也不著急插上,請他坐下:“感覺怎麼樣?”
“還好。”
“說重點。”我看了看站在一邊含笑不語的張小桐,直接把郭振往死角裡逼,“你小子昨天是不是乾了什麼壞事?”
“沒有沒有。”一說到這個郭振馬上正經了,“又不是外地的,我怎麼敢?”
“這麼說外地的你就敢了?”我笑嘻嘻抓住他話裡的錯點,借題發揮下去,“有賊心沒賊膽吧?”
“算是吧……”郭振承認得倒痛快,讓我沒有了追打的可能,“找我有事?”
我看郭振現在這麼開心,倒覺得有點抹不開口說事兒,猶猶豫豫地剛想開口,張小桐先說話了。
“行文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去珠海玩。”
都不用第二句話提點,郭振馬上明白我們什麼意思了,這人一下子變得屁股也沉了表情也不自在了坐到沙發上,低頭從常年備著煙的茶幾上摸了一根煙。
我搖搖頭:“彆這樣,我就是勸你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