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出部分心神去看,隻見是個五十幾歲的大叔,正對自己使著眼色,又衝花褲頭的背影微微揚了揚下巴。
良辰夜自己這身行頭裝扮,知道何臨萍認不出來,但隻要她明白這個眼神表達的意思就好了。
何臨萍見狀,大腦快速思考。
麵對眼前的局麵,花褲頭馬上就要截車潛逃。
他劫持的人質大媽臉色煞白,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似乎是因為驚嚇過度,發了心臟方麵的急病。
而隊友又在花褲頭的監視下,無法行動。
目前局麵,她已經想不出什麽解決辦法了。
於是決定同意“大叔”的行動。
但謹慎其間,她沒有當著花褲頭的麵點頭,隻是快速眨了下眼睛,算是默許了“大叔”的意思。
看到何臨萍會意,良辰夜重新戴好墨鏡,拿起細竹竿,忽左忽右地在身前地上敲點探路,逐漸向著花褲頭走去。
隨著二人距離越來越近,何臨萍等人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這是唯一製伏花褲頭的機會,一旦讓他截車逃走,再想把人找到,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現在何臨萍除了要不斷與花褲頭交流,用以轉移他的注意力以外,還要時刻關注“瞎眼大叔”,隻要他得手,必須第一時間衝上去把花褲頭製伏。
另外,留給人質大媽的搶救時間也不多了!
花褲頭拖拽著人質截車,身寬體胖的他,一路跑到這已經氣喘籲籲,再加上懷裏大媽半死不活,沉得要命,力氣已經逐漸見底。
“嗒嗒——”
這時,耳邊傳來竹竿敲擊地麵的聲音。
花褲頭立刻警惕回頭,隻見一個瞎子正往這邊探路。
看那瞎子邁步小而窄,探路竹竿敲得也像模像樣,應該是個真瞎子無疑了。
但是——處於謹慎考慮,花褲頭還是不想瞎子往這邊靠近。
正要開口喝止,不遠處的何臨萍已經看出他的意圖,趕緊搶先開口,喊叫“瞎眼大叔”道:
“別往那邊去!”
花褲頭的目光從瞎子身上移開,落在何臨萍臉上,從她那副焦急的模樣來看,過來的瞎子應該不是便衣。
既然如此,花褲頭也就放下了警惕心,盤算著等瞎子過來,正好把人質給換了。
這大媽沉得要死,那瞎子倒是瘦溜不少。
心裏這樣想著,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隔著墨鏡,良辰夜看得一清二楚,花褲頭明顯鬆懈下來。
當即一個健步,探出手臂,竹竿向前一挺!
“噔——”
瞬時擊打,竹竿一頭不偏不倚點中花褲頭手臂。
花褲頭手臂頓時一陣麻木,抵在大媽喉嚨處的手,便不由自主地垂落,再使不出一丁點力道。
人質大媽已經無力支撐,順勢癱倒在地。
一擊製敵!
良辰夜見大媽不省人事,看出是心臟病發作,立即從衣擺處抽出銀針,隔空彈指,刺其穴位。
銀針既穩又準,堪堪續住性命。
另一邊,見“瞎眼大叔”得手,不遠處的何臨萍迅速衝過來,揚手便是一記肘擊,狠狠打在花褲頭脖頸上。
恰此時,良辰夜也從人質大媽那裏收回心神,他立刻揚起手中竹竿,朝著記憶中花褲頭漢子的方向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