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樓下吃晚飯的時候，王田香從西樓過來，請他們挨個去龍川肥原的辦公室談話。</P>

“金處長，還是您先請吧。”王田香笑眯眯道。</P>

“好吧，王處長親自來請，我怎麼能不給麵子呢，要說還是你們講究呢，以前我在軍統的時候，是不會給犯人吃飽飯。”金生火放下手裡的雪茄盒，跟著王田香出了東樓。</P>

趙小曼看了眼白小年，湊過去跟他說：“白秘書，等一下我先去吧，您就讓讓我。”</P>

白小年納悶地說：“有必要嗎，先去後去都一樣的。”</P>

“不一樣。”趙小曼朝著顧曉夢的方向努努嘴，“人家已經抱團了，誰知道會不會給我們潑臟水。”</P>

白小年安慰她：“你是錢司令的外甥女，龍川大佐看在錢司令的麵上不會為難你的，怎麼可能有外甥女出賣舅舅這種人倫慘劇呢。”</P>

換言之，她除了是錢虎翼的外甥女之外，也沒有彆的價值了。</P>

趙小曼聽不懂他話裡有話，還覺得白小年是好心，紅了眼眶說：“我舅舅走了之後，誰還記得他呀，要是有人念著他的好，就不會為難我，可憐我舅舅為汪主席和皇軍立了那麼大的功勞，最後卻連自己的外甥女都護不住。”</P>

顧曉夢突然拿起一個白麵饅頭，對李寧玉說：“玉姐，我以前不喜歡吃饅頭的，總覺得噎得慌，後來聽人家說，饅頭沾著腐乳彆有一番風味，你說要是饅頭沾著人血，是不是吃起來更有滋味？”</P>

李寧玉隻白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P>

“你彆不信啊，瞧瞧，有人就喜歡吃人血饅頭，尤其是沾著親人的血。”</P>

趙小曼豁然站起身來，怒道：“顧曉夢，你什麼意思，彆以為你當了處長我就怕你！”</P>

“哎，怎麼還有人主動認領的，趙小曼，原來你不是隻會做指甲、看雜誌，還看過魯迅先生的文章呢。”顧曉夢生怕她不夠火大，繼續火上澆油。</P>

“你，你給我等著！”趙小曼氣得臉都扭曲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打不過顧曉夢，白小年和李寧玉肯定看熱鬨，也不會幫她，隻能放了句狠話，自己氣衝衝躲上了樓。</P>

白小年嘖嘖道：“顧處長，你說你何必惹她呢，待會兒去了龍川大佐那裡，她肯定要告狀的。”</P>

顧曉夢愉快地笑了：“我巴不得她告狀呢，如果龍川連這種級彆的栽贓陷害都分不清，嗬嗬……”</P>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就像榮夏萱說的，你進了裘莊就彆把自己當好人，就得狐假虎威，酒井給你的資源不用白不用，可勁的給龍川添亂，他隻會把這筆賬算到酒井頭上。</P>

白小年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給李寧玉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真不管管她嗎，萬一鬨大了，龍川下狠手怎麼辦”。</P>

但是李寧玉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根本不在意。</P>

白小年秒懂，哦，你的意思是自己能兜住啊。</P>

金生火在龍川的辦公室待了二十分鐘，他出來時，李寧玉、顧曉夢、白小年都在樓下坐著。</P>

他隻打了個招呼就上樓了。</P>

王田香看向李寧玉，笑著說：“李科長，請吧。”</P>

顧曉夢攔住了她：“等一下，為什麼是李科長先去，我的職務在她之上，應該我先去吧。”</P>

王田香：“這個是龍川大佐定的順序，我也不能亂改，要不然你待會兒直接問他去。”</P>

“好啊，我是得好好問問他。”顧曉夢滿不在乎地揮揮手。</P>

金生火站在樓梯儘頭，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回到房間。</P>

回想起剛才龍川肥原的問話，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P>

龍川真的是來查共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