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被鎖章節) 啃上了魏之遠的嘴唇(2 / 2)

大哥 priest 3420 字 6個月前






alex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好像觸碰了小寶的他們家的傷心事,頓時從狂熱的攝影愛好者狀態裏回過神來,訕訕地說:“離離,對不起啊……”

“沒事,我對她沒有一點印象。”宋小寶狀似沒心沒肺地聳聳肩,又補充說,“對我爸也沒有。”

就在這時,魏謙和魏之遠回來了,魏謙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小寶手裏的照片上,臉上沒見什麽喜怒,隻是走過去,自己動手收拾好,把母親的照片重新塞回相冊,又在宋小寶頭頂輕拍了一巴掌:“玩什麽不好玩相片。”

alex雖然很想再逗留一會,看著美男養養眼,可他察言觀色,發現魏謙麵色不鬱,隻好在五分鍾之內識相地告辭,去了他下榻的賓館。

魏謙打起精神,跟小寶聊了幾句,在九點鍾之前就回屋了。

到了自己房間裏,魏謙才把門一關,狠狠地掐起自己的眉心來——他頭疼欲裂。

魏謙隻是草草洗漱,連頭發都沒擦,就滾到床上,很快,就身心俱疲地睡著了,在他徹底陷入睡眠之前,腦子裏亂哄哄地跑過了這一整天的事,最後,定格在被小寶拿在手裏的那張舊照片上。

他先是迷迷糊糊地故夢重做,夢見了自己小時候靠在懷孕的女人身上,聽她講河水和小孩的故事。

而後女人和念書的聲音消失了,那個故事仿佛還有後續。

女人豐滿的雙頰凹進去,本來就高挺的鼻尖好像尖銳得要戳破天際,目光越發陰鬱麻木,殷紅的嘴唇裏似乎總是透著瘋狂的死寂。

魏謙好像退回了自己的少年時代,他一推門,就看見女人木然地站在小寶的床前,手裏還拿著她吸毒用的針管,死死地盯著床上的小姑娘。

沒心沒肺的小女孩睡得人事不知。

魏謙頭皮一炸,兩步走過去,一把推開女人,擋在小寶床前:“你乾什麽?”

女人瘦成了風中的竹竿,被他一抬手推了個趔趄,踉踉蹌蹌地往後倒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乾什麽?”她低低地笑起來,落到角落裏的手正好碰到了魏謙小時候那本故事書,女人拿起來,消遣似的,不慌不忙地把那本書一頁一頁地撕了,她慢悠悠地說,“你們兩個婊子養的小雜種,活著乾什麽?還不如早點死了,下輩子投個好胎。”

她說著,目光落在殘破的書頁間:“小羊小羊圓滾滾,嗷嗚一口吃下肚,一個也別跑……哈哈哈哈,一個也別跑。”

魏謙:“瘋子。”

他不想再看她,彎腰查看小床上的小寶,這孩子從小就是個小豬,旁邊這麽大動靜,愣是吵不醒她。

她的小臉蛋圓鼓鼓的,肉團子一樣的小爪子放在身側,無意中一張一合的,好像想抓住什麽東西。

少年鬆了口氣,輕輕地把女孩的小手攏進被子,感覺她好像在依戀地抓自己的手指。

可還沒等他體會到孩子溫熱的掌心傳來的體溫,一雙手突然從背後抱住他,他聞到女人身上讓人反胃的劣質香味,那雙手瘦得脫了形,手背上有一條一條乾出來的紋路,指尖沒有一點血色,觸感卻極其滑膩,像兩條冰冷的魚滑進了他的衣服,一隻手掐住他的腰,繼而移動到了他的胸口上,另一隻手碰到了他的下體,挑逗地揉了起來。

少年的身體將發育,還沒來得及進入青春期,他懵懵懂懂,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當場呆住了。

隨著陌生的躁動湧入他的血管中,“轟隆”一下衝進了他的腦子,魏謙才終於回過神來,猛地掙紮起來,回身給了女人一巴掌。

“啪”一下,屋裏寂靜了片刻,小寶終於被吵醒,聲如洪鍾地哭了起來。

女人舔了舔猩紅的嘴唇,一手捂住臉,跪坐在地上,輕而斷續地笑起來,一時間瘋瘋癲癲的表情竟然顯得有些嬌憨:“哎呀,寶貝兒子,原來你還不懂啊?”

魏謙的血冷了下來,他覺得身上女人的觸感好像還在,就像有一條蛇纏在他身上,他一陣惡心,扶著桌子乾嘔起來。

女人不笑了,漠然地看著他:“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這種事嗎?怎麽,覺得媽惡心?那又怎麽樣?十幾年前,你身上的血就是我的,你自己不惡心?嗯?”

說完,她攏了攏頭發,抬起下巴,端莊而冷漠地站了起來,嘴裏卻輕輕地哼著:“小羊小羊圓滾滾,嗷嗚一口吃下肚,一個也別跑……”

一邊哼唱,一邊踩上她的高跟鞋,把領口解開了些,她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到了門口,她突然回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眼珠都快要從眼眶裏脫出來,定定地看著魏謙,胡言亂語地說:“我告訴過你別過河,別過河,你還要過!怎麽樣呢?宋大偉死了吧?你也完蛋了吧?就要被‘嗷嗚’一口吃掉了吧!啊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越來越尖利,到最後簡直像是捏著嗓子的烏鴉夜啼,生出某種撕心裂肺的不祥。

魏謙猛地驚醒過來,心悸如雷。

睡覺的時候忘了關窗戶,晚秋的冷風一吹,吹得他狠狠地激靈了一下,而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赤裸的。

魏謙皺了皺眉,他平時壓力極大,休息時間極其珍貴,一般是倒頭就睡,不大顧得上這方麵的需要,隔一陣子偶爾會有,也是用手草草打發自己。

可這天晚上,他覺得有點膈應,沒伸手去碰,隻是靠在床頭上,靜靜地等待欲望過去,也沒有去關窗戶,任由風吹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跳和身體才都逐漸平息了下來,魏謙起床,打算去給自己倒杯水喝,他從夢魘中掙紮出來,覺得有點可笑——無論是那個夢,還是王棟梁。

他曾經儘可能地挺直著腰杆,離開學校,又因為那一點可笑的自尊,去給樂哥做打手,賺玩命的錢。

但那又怎麽樣呢?他想,現在如果他願意,如果樂曉東的夜總會還在,他能買它個兩三個扔著玩,誰撼動得了他的自尊?

金錢和利益總會織起一張龐大的網,隻是看誰的網大,誰的網結實了。

短短幾天,魏謙已經把王棟梁摸清了。

備受王棟梁器重的小舅子在拆遷的時候打死了人,這件事被他在當地壓下來了,誰知被打死的人家裏有個遠房親戚,背景不那麽簡單,現在恐怕正在有人準備調查姓王的。

還有王棟梁手底下那一坨勞改犯,雖說都是靠他養著給他辦事,但是隨著這些人越來越無法無天,約束他們也越來越困難,王棟梁現在已經被一隻腳拖下了水。

他肯定需要錢,很多的錢,他窮得都快要狗急跳牆了。

聽說他手裏現在有一筆從澳門那頭洗完的款子,急需開個正經的口子流回內地,幾乎找不到比這個廣場改造成住宅的項目更理想的方式了。

a市的項目,馬春明之前給出了非常精準的市場調研報告,當地預售管理並不怎麽嚴格,絕對能在主體封頂之前拿到絕大多數的回款,甚至有可能清盤,如果前期操作得當,整個回款期可能不超過半年,罕見的“短平快”利潤高的項目。

王棟梁必須要儘快弄到這塊地,魏謙放下水杯,盯著略略反射著一點微光的水麵,握著杯子的,是自己屬於成年男人的、修長而有力的手指,他心說:我必須讓你弄不到。

就在這時,魏之遠的房門突然開了。

魏謙回過神來,瞥了一眼牆上的鍾,壓低聲音問:“怎麽這點鍾還不睡?過時差生活?”

魏之遠走過來:“嗯,剛才在和幾個海外的朋友商量點事……哥,我有點擔心你。”

魏謙覺得自己當時是冷靜的——他覺得自己接到王棟梁的電話時是冷靜的,噩夢也隻不過是打破平時晚睡早起的生物鍾的巧合——他方才還在條分縷析地想怎麽對付大流氓的事,理所當然應該是理智的。

然而此時,他在這樣的冷靜理智中,心裏不由自主地湧起夢裏瘋女人的車軲轆話。

過河……

過河?就過去了,怎樣?

父母都不是人又怎樣?

同性戀算什麽?亂倫又算什麽?

“想拿這種不痛不癢的東西威脅我?”魏謙心想,“風刀霜劍言如雪?有本事埋了老子,老子怕過誰?去他媽的。”

“你跟我過來。”魏謙不輕不重地說,就像打算和魏之遠聊聊投資款該怎麽走手續的事。

然而他帶上門之後,卻猛地把魏之遠按在了門上,在魏之遠還沒弄清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沒輕沒重地湊上去,啃上了魏之遠的嘴唇。

魏之遠當場就覺得自己平穩的心跳“嘎”一下,忘了蹦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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