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與心的相遇(1 / 2)







“這是你的檢查單,請收好。”

我看著自已記是傷痕的手臂,又看著手中拿著的檢查單。

「任欽淩

30歲

重度抑鬱症」

其餘的我沒再往下看,我早已知道會是這樣。

我拎著來時用來裝吃的的袋子,現在裡麵隻剩下了一個小蛋糕和一瓶礦泉水,我決定一會用這個袋子來裝那數不儘的藥物——這是個布袋子,可以裝很多。

實際上,我已經沒必要活下去了,家庭破滅,妻離子散,連活下去的依靠都沒有,活著乾嘛。

我獨自一人走在醫院的走廊裡,旁邊走過去了各種各樣的人——掛著點滴,推著輪椅的,拄著拐一步一蹦地走著的;還有被大人扶著走兩步咳兩聲的。

在這些人麵前,我似乎像一個健康的正常人在無病呻吟…不,我已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其它人如何都入不了我的眼簾,我的腦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著那個愛我的人哭泣的樣子,那樣的楚楚可憐,那樣的惹人憐惜,那樣的……想太多於自已無益,那場景已然將我本就搖搖欲墜的內心撕碎了成千次,上萬次。

都怪我,都怪我啊。

明明都知道,卻還是妥協,最後傷了她,也害了我。

這應該會成為我人生中最後悔的事。

我緩步走到了等待區,敲了一遍門;沒聲音,我又敲了一遍…仍然沒聲音,我又敲了一遍。

還是沒聲音。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敲門的聲音太輕,或者是根本不需要敲門,亦或者是……

我開始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如果裡麵的人看到外麵這麼一個大男人半天沒進去會怎麼想啊,但是如果裡麵的人聽到了敲門聲卻隔了這麼久才進去會怎麼想,旁邊的人看到我在這裡這麼久也不進去會怎麼

“嘭”的一聲,門開了。

“先生?您還好嗎?”

“啊…嗯…啊…哦…嗯。”

我的臉漲得通紅。

我被難堪壓住了身L走不動路。

但如果我不挪動我這算是高大的身軀的話,一定會更難堪的。

我向後退了兩步,示意讓護士先走,待她走後,我走了進去。

等的人有很多,等待區三把椅子坐記了兩把。

那些病人大多都能直接了當的看出來病症,也幸好小孩子在另一個地方檢查,不然整個本身就不大的屋子就會充記小孩子的啼哭聲——那是最惹人厭煩的。

我坐在第三把椅子上,我是頭一個,與第二把椅子隻隔了一個花架子的距離,我旁邊的女生卻是完全看不出症狀——她長相很秀麗,自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潔白之感,留著一頭黑色的長發,但能看出有些許蓬亂,若不是自身發質好,或許就與街邊乞丐一般了。

她身上穿著一件十分樸素的白襯衫,像是工作服一樣,褲子就像與白襯衫配套的黑色的長條褲。

就像職場女性——如果她的鞋子穿的不是帆布鞋。

如果她沒穿帆布鞋,還是那種學生常穿的黑白帆布鞋,我還真以為是某個職場女性。

但實際上,如果她穿的是高跟鞋我也看不出來——她的神態很遊離,動作很拘謹,完全沒有那種自信。

但也是,正常人怎麼會來這看病呢。

初步判斷,我覺得她應該和我差不多。不,說不定比我還嚴重。

不,肯定比我嚴重。

我看了看袋子裡的小蛋糕,本來我是不想買的,但店員十分熱情地對我說:

“你也是我這的老顧客了,今天有活動,送你個蛋糕,彆不開心了,我打賭,今天一定會有好事發生在你身上。”

而後我十分僵硬地鞠了將近隻有15度的躬就走了,也沒說謝謝。

唉,不知道她看我連個笑臉都沒有會不會覺得蛋糕白送了。

我把蛋糕放在了花架子上,打開包裝袋後發現裡麵有兩把叉子。

嘖,這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損得我啊。

我拿起叉子,挖下了一個角。人們都說吃甜食會讓心情變好,但我已經心情差到完全不想吃了。

我看了看多餘的叉子,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她,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念頭,我把蛋糕微微地推向了她。

她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慢慢地把頭轉向了我的方向。

“你…要吃嗎,我不想吃了。”我指了指蛋糕。

她似乎沒反應過來,用手指著自已,略顯疑惑。

我點了點頭,把另一個乾淨的叉子遞給了她。

她拿著叉子遲疑了一會,然後嘗了一點點,從表象能看來,她很喜歡。至少比我喜歡多了。

在她細細品嘗著蛋糕時,我發現她嘴角沾了一抹奶油,而後又發現她沒有化妝。

她的美,是純淨的,不加修飾的.最真實,最純粹的美。

素顏出門的女人真的很少見,而素顏卻仍然如此美麗的更是少見。

我個人其實不反對化妝,但現在將臉上塗得“濃墨重彩”的我已經司空見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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