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也許，大概，她們家大白鵝還是個愛書的妖。</p>

真不愧是在她們宋家長大的鵝！</p>

宋玉善沒去打擾它，坐在櫃台邊吃起了包子。</p>

還彆說，大白鵝嗅書的怪樣子挺下飯的。</p>

大白鵝嗅著嗅著，就發現墨香中多了股格外誘人的味道，眯著眼找啊找啊……</p>

“你想乾啥？”宋玉善捂緊手裡的油紙包。</p>

大白鵝睜開了一隻眼：“！！！”</p>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p>

那是什麼，好香啊！吸溜</p>

宋玉善看看大白鵝，又瞧瞧自己手裡的包子，挑了挑眉：“想吃？”</p>

大白鵝瘋狂點頭。</p>

宋玉善幾口吃掉了最後一個包子：“今日我們就從包子這兩個字開始學起。”</p>

大白鵝：“……”</p>

“學得好，我明日早膳時，就給你買一個包子。”宋玉善說。</p>

大白鵝躍躍欲試！</p>

宋玉善從閣樓上搬下來了一個陳舊的沙盤。</p>

這那還是她小時候，手腳沒力，握不穩毛筆時，父親做來給她玩兒的。</p>

她把沙盤放在櫃台側麵的地上，然後拿了一張大紙，在上麵寫下了“包子、肉、菜、麵、蛋、水、麩皮、鵝”八個詞。</p>

“今日是食物詞彙專場。”宋玉善把紙掛在櫃台側麵，一個個教它認，一邊讀，還一邊用竹棍在沙盤上比劃字的筆順。</p>

“包子！”</p>

“嘎嘎！”</p>

“包子！”</p>

“嘎嘎！”</p>

“肉！”</p>

“嘎！”</p>

……</p>

“玄夜漆風卻倒吹，流螢惹草複沾帷。”一素袍書生低聲琢磨著詩句往書局走來。</p>

一聲洪亮的“嘎”一下子把他從淒涼的詩句意境中拉了出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錯亂感。</p>

邁進來一半的腳都呆在了半空中，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p>

書局這樣高雅的地方，怎會有鵝？</p>

“咳咳，楊夫子又來找書？”宋玉善問。</p>

楊夫子拱手行禮：“在下新得一句詩，一時想不出如何去對，來書局看看，宋小姐你這是？”</p>

“我閒來無事，教我家鵝識字呢！”宋玉善說，“夫子也是熟客了，詩書都在那邊，你自去看罷，我便不多打擾了。”</p>

“是！”楊夫子再次拱手，往放詩書的那處去了。</p>

隻是步子邁的實在是有些慢，顧不得失禮，好奇回頭偷看了好幾次。</p>

宋家小姐實在古怪，竟會教一隻鵝習字，且不像是在玩鬨。</p>

“好了，大白，我也教了你好幾遍了，現在我考考你認的怎麼樣了，我說，你用嘴在紙上點出對應的詞。”</p>

“嘎！”</p>

“鵝！”</p>

“嘎！”</p>

“肉！”</p>

“嘎！”</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