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在學這兩本書時，把圖畫和文字一並記下來，到時候用你記圖畫和吐泡泡的本事，幫我印更多這樣的圖畫書，以此來抵這束脩便可。你若是有餘力，日後還可接我們書局其他印圖的活兒，按件計報酬。”</p>

宋玉善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好辦法。</p>

文字的印刷書坊就能做，但圖畫卻很難用書坊那邊的法子印刷，更彆說彩色的圖案了。</p>

眼下這兩本書，都是她自己一筆一劃寫出來、畫出來的。</p>

她想找人多抄錄幾本都不行，字兒好抄，圖卻不好抄，她用的是前世流行的寫實畫法，會畫這個的畫師，整個扶水縣甚至整個九州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p>

小鯉記圖快，吐泡泡又厲害，用妖力包裹住顏料入口，再吐出泡泡，泡泡出水觸紙的那刻炸掉，留下來的不就是一副小畫嗎？</p>

這法子可比她之前自己一筆一劃的畫快多了。</p>

等小鯉把這兩本書學下來了，就能快速印出更多書了。</p>

小鯉呆住了，小嘴微張。</p>

吐泡泡還能用來交束脩？還能接活兒賺錢？</p>

那它是不是不僅可以靠吐泡泡上學，還能以此賺錢養邱娘？</p>

宋玉善見它半晌沒反應，追問：“小鯉你意下如何？”</p>

“小鯉！”邱娘也很高興小鯉能有這樣的機緣，一份可未來償還的束脩雖然減輕了當下的壓力，但始終也讓人不安，如今有了確切的說法，實在是一樁幸事。</p>

小鯉回過神來，連著吐了一串小泡泡，激動的在魚盆裡狂遊了好幾圈。</p>

“小鯉這是同意了，高興著呢！”邱娘笑著說。</p>

“如此皆大歡喜了！”宋玉善笑著點點頭：“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裡了。小鯉，你下學後，還需繼續努力，我給你三日的時間追上邱娘的進度，三日後再來繼續上課，我會考察相關內容，若成績好，有銅子兒獎勵！”</p>

這是今日她掌握小鯉和邱娘的學習情況後，定下來的教學策略。</p>

邱娘到底有生活經驗，這種常用字和算術的學習速度很快，進度超出小鯉一大截。</p>

而邱娘靠擺渡為生，若還要做擺渡的活計，很難日日送小鯉來上課。</p>

這樣教會進度更快的邱娘，然後由邱娘課後給小鯉補課的形式更適合她們。</p>

若是要出遠門，邱娘也可以在她這兒多上幾日的課，然後再請一段時間的假，出船的時候教小鯉便可。</p>

宋玉善剛剛課間就跟邱娘說了這個打算，邱娘對自己跟著上學的事兒更重視了，後一堂課極其認真。</p>

進度之快，連大白鵝都頻頻側目。</p>

此時聽到宋夫子布置課後任務，邱娘連忙表示，一定會督促小鯉學習，追上教學進度的。</p>

小鯉突聞噩耗，高興的勁兒一下子就沒了。</p>

它雖然第一天上學，但已經從師姐師兄們的課前測驗中感受到壓迫了。</p>

尤其它還十分不擅長記那些黑乎乎，醜兮兮的文字。</p>

銅子兒獎勵雖好，怕是與它無緣吧？</p>

它翻著肚皮，像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p>

見它這樣，宋玉善和邱娘對視一眼，都抿嘴笑了，但很有默契的都沒有管當事魚的看法，就這樣定了下來。</p>

高高興興的上學來，抱著一堆“作業”回家去。</p>

小鯉：｡•ˇ‸ˇ•｡…</p>

臨走前，宋玉善附耳跟邱娘小聲說了幾句話，邱娘連連點頭，表示學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