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怎麼這麼多鬼？</p>

“咳咳，你不用管我們，我們就是路過，路過！”鬼魂們訕笑道。</p>

宋玉善懶得搭理他們了，一開始還是問話本的事兒，她能回答的都回答了，還是不肯走。</p>

美其名曰，沒有一隻鬼會放棄夜裡的熱鬨。</p>

圍觀便圍觀吧，正好給紙紮鋪子裡的新品打個廣告。</p>

她那一百多件“失敗品”隻是達不到給苗玉的需求，但是其中也有一半是帶有一項特殊效果的極品紙紮，剩下一半也是精品紙紮。</p>

“苗小姐，紙衣我已經做好了，現在就燒給你！”</p>

宋玉善的手在腰間的乾坤袋上一抹，手中便出現了一個藍色衣服形狀的小紙片。</p>

用火折子一點，很快就燃燒殆儘。</p>

與此同時，一件乾燥的藍色裙裝出現在了苗小姐身上。</p>

即使是她的鬼體止不住的滲水，也未曾將裙子染濕。</p>

宋玉善的天眼術看過去，苗玉身上濃重的陰氣也都被鎖在了衣服下。</p>

再看看周圍的鬼，一個個的疊加在一起，周身的陰氣都快比黑夜還黑了。</p>

宋玉善點點頭，確實成功了：“日後隻要你的鬼體不直接接觸楊夫子，便不會傷害到他了。”</p>

苗玉轉了一個圈，愛惜的摸著新裙子。</p>

她從死後，便沒有再穿過乾衣服了。</p>

她喜極而泣，手忙腳亂的用瓷瓶接住淚水。</p>

宋玉善很是欣慰，節約是一種美好的品德。</p>

苗玉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馬上跪地給宋玉善行了個大禮，還奉上了一個瓷瓶：</p>

“宋小姐之恩，苗玉永生銘記，這是我近日流的眼淚，還請宋小姐收下。”</p>

宋玉善早說過價碼了，淡定的收下。</p>

但她打開小瓷瓶後，卻淡定不下來了：“五滴？你隻需再給我三滴便夠了啊！”</p>

她上次已經拿過兩滴了。</p>

“七天哭出了五滴淚，你是嫌你的鬼壽太長嗎？”宋玉善並不覺得高興。</p>

她最見不得有人（鬼）不愛惜自己了，都說了可以慢慢還，債主不著急，她這個欠債的倒著急了。</p>

鬼眼淚為何珍貴，還不是因為它難得？</p>

鬼活得久了，漫長的時間折磨下，孤寂難受的日子過久了，情緒穩如磐石，笑出來容易，哭出來卻很難。</p>

而且每一滴鬼眼淚都需要鬼耗費大量鬼氣，鬼氣就是鬼的存身之本，鬼氣越稀薄，鬼體越孱弱，一段時間內喪失大量鬼氣對鬼來說跟自殺沒什麼區彆。</p>

苗玉臉漲的通紅，羞怯的說：</p>

“那個，我一直都很愛哭。</p>

我們水鬼的屍骨在水中，雖然不能入陰世，但困著我們的水就是我們的陰宅，鬼氣都比彆的鬼恢複的快些，哭一哭並不傷身。</p>

以前我不知道眼淚有用，都浪費了，宋小姐需要，日後我的眼淚都收集起來給您。</p>

這些相比於這件衣服，都不算什麼的。”</p>

眾鬼嘩然。</p>

“水鬼還有這般好處？”</p>

“難怪我們這些鬼白天都不敢出陰世，隻有水鬼在白天都敢找替死鬼呢！感情這水就是他們的陰宅啊！”</p>

“聽說水鬼活的也久呢，彆的鬼陰壽快到了鬼力會日益消減，隻有水鬼，沒有找到替死鬼，就永遠在水底沉著，哪兒都不能去。”</p>

“可惜了，以往也就罷了，如今咱們扶水縣陰世可不一般，去不了太遺憾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