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麼晚了,郡主怎麼會出現在那?」
清源頓時便明白過來大少爺在想什麼,說道:「按理來說,那個時候應當是要歇息了,至於為何出現在那兒,這到底是郡主的家,屬下也說不好。」
宋溓閉上眼,沉沉的吐了口氣:「你覺得,她有沒有可能是刻意在我回來的必經之路上……」話到此處,聲音低了下去,終究還是覺得離譜。
他不敢隱瞞自己確實有私心,因為對青夏的維護,已經超出了一個主子對通房丫鬟的感情,曾經他最厭惡的事情,如今好像不知不覺也做了不少。
明明是他先動了別的心思,可現在為了給一切找一個合理的說法,他竟如此卑劣,為了說明自己的心意沒有問題,便要將別人的意圖過多理解,好像隻有這樣負罪感才能少一些,他才不是徹頭徹尾的負了別人。
清源想了片刻,說道:「大少爺不必為了今晚的事煩心,以您的身份,在娶妻之後便是納兩房妾室也沒有人會說什麼,是您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道德附上了一層枷鎖,所以才一直過得不痛快,如今你與姑娘好不容易解開了心扉,相處起來也逐漸恣意,何苦再為難自己呢。」
是啊,男兒本就不該在情事上所累,他未曾負過誰,隻是動心這一點,他無法否認,他和青夏走到這一步也是歷經曲折,算是他強求來的,如今再在這裡糾結,那可真是自打臉麵了。
「作為您的妻子,即便不是郡主,是別家小姐,也應當有這個準備,少爺不同尋常之人,國公府家大業大,您是嗣子,在您身上的重擔無人能明白,若喜歡什麼,就隨心一點去追求吧,隻要您不為難自己,沒有人能為難到您。」
便是因為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感情,對這位大少爺影響過深,否則,堂堂國公之子,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大少爺,又怎會屢屢在情事之上犯糊塗呢。
宋溓睜開了眼,就著昏黃的燭光看向他,似乎是笑了一聲:「讓你學武是委屈你了,你這口才應當好好念書,將來也考取功名。」
清源愣住,隨後害羞笑笑,不自在的摸了摸頭:「其實屬下小的時候確實很想念書,後來學了幾篇文章,覺得太過枯燥無味,便學不下去了,如今能識文斷字便好。」
宋溓笑笑:「去歇息吧。」
「是。」
清源走前,看了眼假寐的少爺,暗暗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對於那位郡主,他未來的少夫人,即便心中有猜測,也是絕不會當著少爺麵說的。
以少爺的聰慧程度,又怎會猜不出呢?她今日去如意館當真隻是巧合嗎?
要麼隻能說這位郡主確實很聰明,她懂得如何去拿捏一個人的弱處。
少爺這些年屋裡都沒有一個伺候的人,是以,足以判斷的出少爺誌不在此,而今有了青夏姑娘,她既得到了消息,作為女人有想法很正常,可她實在太沉不住氣了,那時她隨侍的兩個丫鬟在如意館說的話,便足以證明這位郡主對此事是十分在意的。
身為郡主未來的正室夫人,竟為了一個通房丫鬟親自去了一趟,那往後真的嫁給了少爺,恐怕於後院,不會安寧了。
少爺問他今日在後池之事是不是巧合,若是叫他來說,這就不能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