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當時年紀小,縱使發現事有不對,可麵對自己心愛的男人跪地求饒,痛哭流涕,又如何能做到視而不見呢?
從成都的口中她聽到了一個故事,故事中的男孩因為出身不詳,自小便受周遭人的唾棄和恥笑,連帶著他的母親,沒有一個正經的名分,便也過得卑微可憐。
男孩覺得不公,他也是有正經父親的,且他的父親家大業大,如果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兒子,又如何會被那些地位低賤的人否定和笑話呢?
於是他瘋狂的試探,祈求父親能讓他和母親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可換來的卻是一向溫潤的父親拳打腳踢以及惡語相向。
從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即便在這個家裡,他是父母的掌上寶,可實則除了母親以外,沒有人將他當做一個人看,甚至於他的父親隻將他們娘倆當成一個可供消遣的玩意兒,喜歡的時候來看兩眼,不高興的時候便不知將他們丟在了什麼地方,這就是外室和外室子的待遇。
他偷偷的去看過屬於他父親和他真正家人的相處模樣,他們一家人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去茶樓喝茶,去戲樓聽曲兒。
他的父親在那一家人麵前,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會討妻子歡欣,逗的底下兒女樂趣,這些是他從未在自己家看到過的,母親在父親麵前總是卑微,總是討好,而他也隻能看到父親嚴厲的一麵。
在他們家時,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上位者,隨意操控著他們的喜樂和自由。
可是憑什麼呢?就因為他是外室子嗎?就連姓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跟著父親姓陳,而是取了同音程,他的身份見不得光,他的名字也要遮遮掩掩。
同一個父親卻擁有著不同的命運,這令他很是憤怒,很是不甘。
他見過他與他正妻的那個兒子,整日摸雞逗狗,遊手好閒,妥妥的一個紈絝子弟模樣,可麵對這樣的兒子,他也始終是個笑模樣,說起來都是驕傲自豪,反觀他,無論如何用功的去念書,也不會讓他覺得多驕傲。
程度不服,更是怨恨。
他開始私底下去觀察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發現他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愛好,這些是連他的父親都不曾知道的。
這世間好色的人有,好色且變態的人也有,他堂堂一個大家族的貴公子,有一些變態的癖好那是說不出口的。
程度一度想宣揚出去,讓他身敗名裂,可是如此一來,隻要他們查,便會查到自己的身上,這樣隻會將自己搭進去,這個時候程度就已經知道了,在他的父親眼中,他和母親不會有他正經的家室重要,他也不敢去賭這個萬一。
所以他另辟蹊徑,指望著通過這件事情拿捏住他,從此將他拖入萬丈深淵。
有些事情想起來容易,實施起來卻難,那陳家公子哥到底是見過些世麵的,他見過的美人不在話下,我說想找一個能打動他的,必是他從未接觸過,也從未了解過的人,一個貧窮且清高,弱勢卻美貌的女子。
許儘春進入他的眼中,成了他報復的關鍵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