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無法再控製自己的感情,可以多分一些給旁人,愛情這部分他隻許一人。
「即便她不是背後推手,此事也有她的參與,表妹幼時還是很懂事聽話的妹妹,隻是這些年心思逐漸深了,我也看不懂她想要些什麼。」
宋國公沉默許久,說道:「她屬意你,可是肅之,我絕不允許陳家女再嫁宋家,尤其是她。」
宋溓眉心狠狠一跳,皺眉看向說了這般無情之語的父親,即便知道緣由,可是這般尖銳的話語還是讓他心狠狠一跳。
看到他的目光,宋國公說:「你不要覺得我這麼說是不近人情,正是因為我知道其中厲害,所以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我與你母親相愛之時,她為陳家做的就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出嫁女為娘家該做的事情,就連你的外祖父都不讚成,你舅舅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人包庇他也沒這個能耐,你母親她也不無辜,隻是她一個深宅婦人,所想所念隻有親人,她做錯了卻不知道自己錯了,旁人說的話她聽不進去……曾經令我痛苦的事情,我不願再叫你經歷一遍。」
父子二人相繼沉默可心中都盪起了不小的水花,一家人為親情所累,又何止是陳夫人一人,宋國公被曾經的愛情所累,宋家也因這個當家主母曾陷入水深火熱。
夕陽西下,金黃滿地,隨著一股冷風襲來,住了人的門窗皆半掩上了。
商議完後宋國公離開,宋溓去將青夏接了出來,看她滿臉凝重,知曉她在裡頭將自己和父親的話聽了個全,便問。
「方才的事情你都聽到了有什麼想法?」
青夏指了指自己,隨後搖頭:「我沒有想法,這些都是大爺您的家事。」
宋溓挑起眉頭,認真與她道:「我的家世與你的家事有什麼分別?你我如今走到這一步了隻差文書約定,可我心裡早就將你當做是一家人了。」
青夏頓默,深吸了口氣,默默思索後,將氣嘆了出來,她說:「宋陳兩家多年姻親剪不斷,理還亂,冷處理的方式是最好的。」
「不覺得我無情,那畢竟是我的親舅舅。」
青夏卻說:「親或不親,憑心而論,心若不準,憑事而論,血脈親情是割舍不斷的,即便斷了親,血脈之上也無可否認,可親或不親又豈是血脈能決定的?他若是個好親人,無論貧窮富貴,都會是親近之人,可若是包藏禍心攪的家宅不寧,這樣的親人又怎麼算得上親人呢?我以為真正的親人是會為對方打算,生怕自己的事情波及到對方。」
處處充滿算計,事事都是陰謀,這樣的親人誰敢要?誰又敢認?
聽她一番話,宋溓鬆了口氣,本來這段日子二人之間氣氛微妙,他就有些擔心自己行事若是太不顧及情麵,會否認她又覺得自己冷酷無情,可現在見她如此理智分析此事,心裡陡然一軟。
不由得想到父親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裡間的那一眼。
他們都不會擔心陳婧嫻會走上母親的老路,因為她心裡沒有陳婧嫻,而父親也不會允許這個侄女,與自己任何一個兒子扯上關係,可誰說,陳婧嫻會是唯一的那個變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