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戲中(1 / 1)







纖細白玉的手指撥動著琴弦,婉轉慢奏的琴聲在空間中波動著,三千青絲隨微風飄動,那低眉的眸中帶著喜色又不妨一些霜意。“大少爺,有人求見。”一弦撥止,琴聲依舊回蕩著。“讓他們進來吧!”溫逢春透過石花窗看著那白衣之人雙手撫摸於琴麵上,清風吹動著他背麵的頭發,在周圍的襯托下儘顯出不似凡間之色。在侍從的帶領下溫逢春與白陸停站在亭子的不遠處,侍從行禮後便告退,亭子站起身緩緩轉身,身姿挺拔,衣著呈現著他的風度,麵容俊俏,眼神柔情似水,此人便是柳家長子柳霜秋,世人皆稱齊國第一美男。柳霜秋俯身行禮,“柳霜秋見過溫丞相。”溫逢春也隨之行禮,“溫某見過柳大少爺。”“哈哈。”柳霜秋輕聲淺笑,扶手示意二人來亭中坐下。春日風來,塘中蓮花早已盛開,紅魚從荷葉中遊出在日光之下彰顯著自己的身子。柳霜秋將琴放置一側,侍從也為其添上茶水,滾熱的茶水伴隨著霧氣倒入二人身前杯中,空氣間飄蕩著微微的茶香,這種茶香讓人心曠神怡,置身在那無邊的茶田中,耳邊是樹木的沙沙聲,細品回甘清甜,不帶一毫苦澀之味。溫逢春輕輕的將茶杯放於石桌上,“此茶可謂是難得,柳少可真是大手筆。”“溫相若是喜歡喝,待會捎上些給你。”,柳霜秋再次為溫逢春杯添上。柳霜秋看著第一次見麵的白陸好奇的問道:“溫相這位是?”白陸起身行禮,“在下水柳,名字是溫大夫起的。”“水柳?溫相起的”,柳霜秋好奇的眼神轉向溫逢春。溫逢春對柳霜秋也是知無不言,“他失憶了,這個名字是我暫起的。”“失憶?那可有些糟糕。”,柳霜秋替白陸感到擔心,沒了記憶就相當於重新開始。“溫相此次到訪不知何事。”“剛回到齊京,想著應當老友相會一見。”溫逢春麵帶笑容道。“原來是這樣……,溫相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柳霜秋坎坷的神情掛於言表。“柳少有事不妨直說,溫某也不是什小氣之人。”,溫逢春慷慨的回答了柳霜秋內心的猶豫。“溫相我覺得此事你不如不接就是,以免害了自己的性命與他性命”,柳霜秋的雙眸在兩人之間來回探查。溫逢春心中知道柳霜秋所說之事,也替柳霜秋五年未見依舊為自己考慮感到高興,“多謝柳少為溫某操心,戲已開場就不能停下來了。”柳霜秋點上寫滿了憂傷之色,對於溫逢春而言自己在心中早已把他當自己親兄弟,五前溫逢春走的太過於匆忙,導致柳霜秋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麵,可這次溫逢春又再次深陷局中,可自己也幫不了什忙也隻能替她擔憂。溫逢春拍著柳霜秋肩膀,“放心,沒準我可能是戲的主角。”有了溫逢春的安慰,柳霜秋稍微打消了心中的疑慮,畢竟他的實力有目共睹。二人之間也是暢聊了許久,回望著五年之間雙方兩邊各自發生的事情,在溫逢春口中柳霜秋他此生從未見過的景象,柳霜秋從出生開始就沒怎離開過齊京,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向往,在臨走之時柳霜秋依舊謹記著自己所言將一塊茶餅送給溫逢春。在歸途的路上白陸心有所想就先和溫逢春分開自己一人在市井間遊蕩。太陽落山時正好下起了小雨,昏黃的陽光照射在地上的小水潭,光分散在周圍,白陸低頭看著水中的自己,他十分肯定的記著自己原來不是這樣的,現在發生的一切在過去也從未經曆過,這種溫暖在有一刻他出現過,卻又很快的熄滅從未燃起。周圍的攤販開始收起養活自己或是一家的工具,嬉笑打鬨的兒童與白陸擦肩而過,那種純真的笑容是白陸未曾擁有過的,可明明自己也會笑。天色逐漸變晚,白陸正好走到旅館就看見急忙慌走出的溫逢春,手中還拿著一把傘。溫逢春轉身一眼看去就看到白陸,他著急忙慌的跑過去,“怎現在才回來?還被淋濕了一身。”白陸這時才反應到原來自己已經被雨水淋濕了一身,一顆小水滴隨著額頭前的頭發從白陸一閃而下。“抱歉溫大夫,回來的一路上都有些失神忘了在下雨。”溫逢春也隻好歎了口氣,“人沒事就好,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轉眼間白陸全身赤裸的躺在霧氣彌漫的木桶中,水下被隱藏著的身體上是無數道大小不一的傷疤,在熱水的撫摸下有的漸漸褪去呈現出新的皮膚,白陸愣愣看著滿身是傷的身體,自己也搞不懂它們是從何而來?這一切應該都和失憶前的自己有關。在熱水的浸泡下原本的寒冷全部被驅散開,直到泡到皮膚出現褶皺白陸才從水中走出,換上溫逢春為他準備的衣服,濕漉漉的頭發被灰色布漸漸擦去一些水分讓它使得略微有些乾燥。屋外的小雨逐漸的大了些,雨水全部的擊打在青瓦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這種毫無規律卻有些悅耳的聲音出乎意料的讓人很快的就能進入夢鄉。另一間房間中溫逢春在微弱的燭火下看著一張年代久遠發著黃的地圖,旁邊還有一塊刻著“癡”字的令牌,黑暗包圍了周圍隻有那一盞燭火在其中微微的閃爍。翌日天才微微明起還在熟睡間溫逢春就被匆匆忙忙趕來孫公公給招進宮。大殿內燈火通明,顧明德高坐用整塊鋸木雕製而成的龍位上,溫逢春睡眼朦朧,時不時還打著哈欠,如此不修邊幅,若是換作了旁人又得扣上一個不敬聖上之罪。“微臣參見皇上”,溫逢春說話期間還不斷打著哈欠。顧明德先是咳嗽了幾聲,“那個,朕打算兩日之後為你辦一場接風洗塵宴,你看如何?”“啊!”,溫逢春有些不肯置信,“就為了這件事,大早上的把我叫過來?”顧明德遠遠的看著門外光亮,按照顧明德來講此時都算甚晚,可對於五年間在鄉野間待習慣的溫逢春而言現在應該還躺在床上。“就依陛下所言,若無事的話臣先且告退”,溫逢春行禮轉身就走,顧明德還想開口可以沒了機會。一番鬨騰後天然正好亮了,溫逢春睡意也全無,乾脆的來到早市買些早食帶回去與白陸一起吃。“水柳可醒了。”,溫逢春拎著早食敲著房門。可屋內並沒有傳來一絲的回答。“打擾了水柳。”,溫逢春直接推開房,可定睛看去白陸不在屋內,溫逢春撓著頭疑惑著,“這家夥跑哪去?”時間回到昨晚,熟睡間的白陸突然被一陣細微聲音吵醒,他迅速翻身起床跑到窗邊,隻看見幾個人影快速的在房屋直接飛躍,那人影讓白陸感到一種熟悉感,在記憶中他們曾經出現過,隨後白陸不管不顧的跟了上去,去跟著跟著就跟丟了然後白陸就在一個小巷中被別人當頭一棒直接弄暈在地上,等他再次睜眼時早已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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