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蓑(1 / 1)







接風洗塵宴會如約而至,燈火通明的大殿內群臣交談甚歡,中央處舞伎伴隨著旁邊樂團演奏翩翩起舞,皇上邀請了齊京百官,他們個個身著華服,體態端莊儘顯出重官之色。溫逢春衣著樸素猶如民間的普通老百姓,身後白陸的一身黑色長衣腰間別著佩刀儘顯出俠客英姿,二人踏入殿內,周圍的人紛紛向溫逢春打招,宴會主角卻是如此普通,周圍的人也不免一些碎語。“溫相真是儘顯民風淳樸。”,宋甘如上前行禮。旁邊的呂宗偉與劉潭也是連連稱讚,看來他們三人已經選擇了站隊一方。溫逢春笑著:“宋上書謬讚了,回到齊京太過匆忙沒有準備什衣服,希望各位別見笑。”周圍的人笑著揮著手,“怎會怎會,溫相可是我等百官之首,理當學習。”話語之間儘顯著謙卑。入殿人也慢慢地少了許多,眾人也開始就坐下,太子與三皇子共同入殿周圍嬉戲打鬨的聲音也減少了些許,兩人路過溫逢春桌前時顧文昌與顧澤恩共同向他打了聲招呼。“皇上駕到!”伴隨著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周圍頓時鴉雀無聲,群臣紛紛站起鞠身行禮,“恭迎皇上駕到。”顧明德高坐在龍位上俯瞰百官,他以極其莊嚴的聲音說道:“都坐下吧!”顧明德一言百官立刻全部坐下,眼看差不多了顧明德便宣布道:“宴會現在開始。”隨著音樂再次演奏,舞伎們再次扭動起自己的身子,侍從將早已準備好的餐食一一奉上,百官之間相互舉杯。“溫逢春。”溫逢春立刻起身朝著龍位所在的方向微微俯下身子,“丞在。”顧明德揮揮手,“不必多禮,這場晚宴你可是主角不說兩句嗎?”周圍的人瞬間起哄,“是啊!溫相這不得講兩句。”溫逢春笑著看著周圍都望著自己的臉龐,“這有什好講的?不都是吃好喝好。”溫逢春斬釘截鐵回應周圍的所有人,所有人也隻好打著笑場,“溫相真是言簡意賅,通明斯理,哈哈。”周圍對溫逢春誇讚聲如潮汐一般一波一波的往上推浮,溫逢春一臉平靜的坐下來目光直直的看著在自己對麵不遠處的顧澤恩,不知他這次又會整出什蛾子。這時顧文昌的身影出現在溫逢春麵前,他高舉酒杯,聲音極其洪亮,“學生敬老師一杯”,顧文昌麵色潮紅,身體搖搖晃晃看來是已經喝了不少的酒。溫逢春拿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抬起,“少喝些酒。”顧文昌搖搖頭,麵帶笑容道:“學生知”,隨後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隻見那不遠處顧澤恩抬起酒杯朝舉溫逢春,嘴角處還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溫逢春麵對著顧澤思異色不明的行動,但眼下間也隻好回禮。站在溫逢春身後白陸神情卻有些飄散,從剛進入殿內他就有一種危險將至的感覺。突然!一陣狂風吹過殿內頓時一片漆黑,隻聽到幾聲慘叫聲傳出和極其銳利的劍鳴聲,周圍的人頓時大感不妙。“保護皇上!”“保護皇上!”黑暗中顧明德在禁軍的保護下快先一步的從暗道中離開大殿,周圍的人憑借著月光一股腦子的衝突門外,有些人身上已經沾上了鮮血,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所有人驚慌失措,白陸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到了一群黑衣之人正在快速的撤離此地,其中一人手上還抱著昏昏欲睡的顧文昌,慌亂的人群之中溫逢春看著神情依舊淡定的顧澤恩,白陸衝到溫逢春旁邊跟他解釋了事情隨後快步的追上那群黑衣之人。屋梁瓦頂上白陸緊跟在黑衣人身後,這群人他幾日之前見過,難道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截殺顧文昌,來回的思索間這群黑衣人便分成了幾隊,白陸側眸望下去原來是禁軍已到,那群人是想分開禁軍以便成功的將顧文昌,來回的跳躍白陸依舊緊跟在手中有顧文昌的黑衣人身後。可突然!那前麵的幾名黑衣之人轉過身來,白陸看去他們個個都帶著統一的麵具。“蓑?”,白陸小聲低語。其中一人開口道:“白陸你走的路有點寬了。”在白陸的驚訝間那群人又快速的撤離,過了一會白陸才回過神來趕緊再次追上。同時另一邊,百官已在禁軍安排下離開皇宮。漆黑的路道兩邊是高聳入雲的城牆,溫逢春將顧澤恩抵在牆上,雙眼怒不可遏的看著他。溫逢春咬牙切齒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顧澤恩被抵在牆上略微有些喘不過氣,“溫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那群人不是你派來的?”溫逢春憤怒的質問著,眼神恨不得把他給撕碎。顧澤恩張開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如果我說那群人不是我派來的,溫相可否會信?”溫逢春神情漸漸的平靜下來,顧澤恩全身癱軟地靠在牆麵上,溫逢春起身打算跟上白陸時又和顧澤恩說了一句,“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看著溫逢春漸漸消失的身影,顧澤恩抬頭望著閃爍著星光的夜空苦笑道:“真是的又不是什事情都是我做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甘。白陸憑借矯健的身姿穩穩地跟在黑衣人的後麵,黑衣人眼瞅再這樣繼續下去禁軍一定會追上,隨機便停下將顧文昌丟在一側,三名黑衣與白陸在房屋之上大戰起來,三人配合十分默契打到白陸毫無招架之力,在白陸準備再次抵抗之時一腳踹出白陸的身形便浮於半空直直的向下墜落,白陸的眼神直直的盯著那月光下的三人。轟!隨著口中一口鮮血噴出,白陸硬生生的砸向地麵,可也是在這一瞬間腦海中那些消失的片段再次出現,他們拚成一條完整的道路,想起來了!想起來!白陸想起來了自己是怎失憶的,前往齊國的路途上經過山溝時意外的出現了山體滑坡導致自己墜下山崖,幸好下麵是一條河流不然早已粉身碎骨。額頭的鮮血劃過白陸的臉頰,白陸猶如重獲新生般再次站起身,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很辣,周身散發著一股寒冷的氣息,白陸再次朝著黑衣之人奔去。黑衣人原以為解決掉白陸,可一道人影快速的從他們身旁閃過,一個轉身停在他們麵前,三人驚歎地看著再次出現白陸。“白陸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白陸知道眼前之人都是影君山的蓑,他們此行應當是按照城主所言,可那又怎樣?伴隨著一陣尖銳的聲音,穗再次出鞘,雙方之間也是再次交戰在一起,與上次的不同,這一次白陸與三人打的有來有回,有一刻甚至可以占據上風,從屋簷上打到地麵上雙方之間各沒有討到什好處。“白陸今日之事就就此了結。”,三人丟下顧文昌直接向黑暗中遁入而去。在這一刻白陸都甚至懷疑他們是否按照城主所言行事。過了一會溫逢春從一個轉角處出現看著白陸手持長刀,另一邊顧文昌躺在牆邊看上去應該是被打暈了。溫逢春一邊走一邊從衣袖中掏出東西,站在白陸麵前的不遠處溫逢春將東西直接拋給白陸,白陸穩穩的接住,張開手看去是一張地圖和一塊令牌以及一小塊翡翠。“想必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白陸抬起頭看著溫逢春,冰冷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疑惑,“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那為什還要救我?”溫逢春語氣平淡道:“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職責。”“就算是惡人,他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鮮血你也會救?”因為周圍沒有光亮白陸與溫逢春看不清雙方之間的表情與動作。“我不管是什人,我隻為救人。”“是嗎?”,白陸對此感到疑惑。這個話題兩人之間並沒有聊下去,白陸轉身離開時溫逢春再次說道:“水柳,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可就如我說的戲已經開場就不能結束,我希望你可以開心的活下去。”白陸稍微回過頭看著溫逢春,在月光的移動下兩人最後一次看清對方的樣貌,白陸走入黑暗中再次回歸到他原本的生活,可能在溫逢春內心眼前之人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