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蛇丸進行了不屍轉生後, 對春野櫻的研究就被提上了日程。

和她戰鬥時大蛇丸就發現了，春野櫻使用忍術無須結印也不會出現查克拉的波動。因為有擅長簡化結印的千手兩兄弟珠玉在前，大蛇丸最開始沒有懷疑這個。

——直到他在春野櫻的體內發現了不同於查克拉的另一種能量波動。比查克拉更加原始、純粹和未經轉化。

然而卻能表現出經過性質變化的陰遁查克拉和陽遁查克拉的特點。

春野櫻甚至還能依靠它用出火遁。一個完全未知的發展方向，這怎麽可能不讓大蛇丸欣喜若狂呢？

依靠著占據他人身體而暫時恢複了健康的大蛇丸充滿興味地舔了下唇, 過去的忍術知識在他腦海中旋轉, 查克拉、自然能量、仙人模式，咒印, 這些全都不重要了。

他找到了一個比重吾更加特殊、更加超脫的個體。

大蛇丸的探索欲和好奇心時隔多年再次熊熊燃燒, 連拐騙佐助過來當轉生容器都顧不上了。

春野櫻基本對他的研究抱有一個研究出來算我輸的態度。她體內的咒力本質是一種極其唯心的能量，它的來源是術士的心和靈魂。大蛇丸這套實在是太科學了——咒術師講究的就是一個跟著感覺走。

文化課上到專科就行了。再多沒必要。

幾個月後，大蛇丸惟一的結果就是認為咒力和促使宇智波開眼的特殊陰遁有著共同之處。或許會在劇烈的精神衝擊下得到進步。

春野櫻習慣性忽略了大蛇丸。

她推開地下據點的一扇門, 房間裏是躺在床上、隻有胸口的微弱起伏還能證明這是個活人的輝夜君麻呂。

屍骨脈比起寫輪眼更像是被詛咒的血繼限界, 越是天才的族人越會患上嚴重的血跡病。君麻呂靠著想要成為大蛇丸容器的信念堅持到了今天，但在不屍轉生結束之後，他的信念也沒有意義了。

君麻呂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春野櫻拖了個凳子坐在床邊, 準備對他進行臨終關懷。

“我沒想到你會來。”

君麻呂遲鈍地轉動了一下眼珠, 深深吸了一口氣, 胸前的皮膚都凹陷了下去。

“我想你可能想要有人聽你說完遺言。”

春野櫻說。“或許你想要讓大蛇丸來？”

燈光昏暗，在君麻呂的角度，他隻能看到粉發少女臉頰的輪廓和一雙明亮而冷的綠眼睛。

這段時間中, 他能感覺到春野櫻其實不喜歡這裏。不喜歡大蛇丸大人, 不喜歡音忍村，不喜歡那些建立在同類屍體上的實驗和成果。

“我不想死在這裏。”

君麻呂挪回視線，平靜地看著天花板。

“我想要死在為大蛇丸大人效力的路上。”

真是無聊的遺願。

“音忍村那邊應該還有能接的任務。”小櫻說：“不過需要你自己走過去申請。”

“……你有嗎？更重要的任務。”

春野櫻想了一下，還真有。自從大蛇丸把她的咒力和精神能量掛了鉤, 就一直在忍界中尋找類似的傳說。他緊接著就發現了鬼之國。巫女徹底退出歷史舞台前，曾經用強大的忍術在那裏封印了一個不死的怪物。巫女的後人一直維護封印直到今天。

大蛇丸給她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打開封印。要是能打包帶回來給他研究一下就更好了。

春野櫻很懷疑在大蛇丸眼裏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實力。這種任務居然也認為她能完成。

大蛇丸原本的想法是讓她帶著藥師兜去。現在換成君麻呂的話對她也沒有什麽影響。

或許還有好處。那就是她可以一個人回來, 而不是始終受到某個人的監視。

春野櫻指尖點了點任務卷軸的封皮，“好。”她說。

她離開之後，君麻呂吸起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去往了大蛇丸的實驗室。像他這種人，無論身體多麽衰敗，隻要心裏還有想做的事情，那他就總能站起來的。

隻不過他所效忠的對象並沒有多麽重視他。

君麻呂和大蛇丸談過之後，成功頂替了藥師兜的角色，成為了春野櫻的臨時隊友。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後，小櫻和君麻呂開始趕路前往鬼之國。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活著回來的君麻呂憑著意誌力行動，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麽差別。

他們剛剛到鬼之國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城鎮並不繁華，很少有人在外麵走動。巫女所居住的寢宮已經是裏麵最顯眼的建築了。

“你有什麽計劃嗎？”

進行了變身的君麻呂走過來問她，春野櫻看了眼不遠處的另一個方向，默默把兜帽的邊緣拉得更低了一些。

她剛剛在那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金黃色。在火影的世界，有著四代火影那樣明亮發色的人並不多。

但現在畢竟是晚上了，可能是她在昏暗月光下所產生的錯覺吧。

春野櫻不想再遇上木葉的人。鳴人多少熱血得讓她有點頭疼了。

“先去抓巫女。”她說。“問出怪物的地點，然後在天亮前離開這裏。”

和真實職業是咒術師的春野櫻不同，君麻呂從小經歷了大蛇丸的全套忍者教育。他從容不迫地帶著小櫻摸進了巫女的寢宮，期間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寢宮隻有一個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金發女孩。穿著和服，手裏玩著一枚白色的鈴鐺。

看來這就是鬼之國的巫女了。

女孩專心致誌地看著鈴鐺，沒有注意到房間裏已經多了兩個人。春野櫻輕而易舉把她打暈帶了出來。

“君麻呂，接下來就輪到你給她施一點幻術了……”

城堡外的森林中，春野櫻把小巫女放在地上，半跪在她身邊用反轉術式救醒了她。君麻呂雙手結印，釋放了臨走前補習的催眠忍術。

小巫女驚恐的神情在中術的瞬間鬆解，呆呆地吐出了一口氣。

“你叫什麽名字？”

“紫苑。”

“你的身份是？”

“鬼之國的巫女。”

小櫻手裏拿著任務卷軸，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用以驗證小巫女中術的程度。或許是因為力量體係不同，作為術士的春野櫻其實能看出紫苑體內蘊藏著極為活躍的精神能量。

“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中的咒力。”春野櫻在心裏說。“不是說巫女有封印怪物的能力嗎？那說不定是她們這一脈的生得術式。”

“比起這個，你還是多關注一下巫女世代所封印的怪物吧。”兩麵宿儺撐著臉，玩味地看著紫苑手中那枚半透明的鈴鐺。“說不定會有相當有趣的事情……”

城堡的方向突然變得嘈雜，大量的燈火被點燃，原本以他們的距離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但還是有一隊忍者目標明確地朝著他們衝來。

春野櫻抱起金發的小巫女就跑，重病纏身的君麻呂緊隨其後。逃跑的過程中她直接突入了正題：“巫女們世代所守護的封印，到底在什麽地方？”

紫苑的淺色眼眸閃爍了一下，抓在小櫻披風上的手指也緊了緊，像是正在反抗幻術的效果。但她畢竟沒有經歷過專業的忍者修行，最終還是吐出了她所知道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