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的表情持續了半秒,薑書瑤似乎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應該開心,愣了一下,這才慢慢把笑容收回,默然移開了視線。
時青音:“……?”
嗯?不太對啊……?你高興什麽……?
這個反應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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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夏時隔多天終於見到自己受苦的小白月光,心疼不已,跟係統哭訴:【看她都瘦成啥樣了,我還得膈應她,實在不是人!】
係統已經開始學會忽視她說來就來的演技了,木道:【沒事,你一定會完成得很好的。】
別的它不敢打包票,但是宿主在治療低血壓方麵上很有一套的,這個絕對沒問題。
時青音一見到越夏,除了憤怒之外,又感覺自己的右臉頰開始隱隱作痛。
……上頭清晰無比地印了一個巴掌印,這讓他連找個借口說傷到了都不行,報複又找不到方式和機會,現在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他看著越夏今日精心打扮過的裝束和手邊那個禮物包裝,冷嗤一聲:“你覺得我會收你的東西?你現在就給我滾出——”
“書瑤。”越夏屁顛顛把那個選了好久的花瓶遞過去,道:“給你。”
薑書瑤沒看她,也沒說話,看起來有點自閉。
不收。
越夏選擇性忽視係統羅裏吧嗦的【你不是說伴手禮嗎啊?!!】,直接把東西塞進她手裏,薑書瑤下意識想還回去,可越夏已經坐回位置上了,她呆呆攥著那個花瓶,最後還是沒有再動彈。
嘆了口氣。
完全被當成背景板的時青音怒了:“操,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一旁的時雲諫驀然抬頭,冷道:“你自己說話先注意點。”
時青音閉嘴:“…………”
係統忙中查詢了一下他的血壓值,效果喜人,差點翻倍。
莊小寒在後麵都快急死了。在看到越夏的那一刻,她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啊!吵起來打起來,無論怎樣都行,但是現在時雲諫坐在這裏,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再怒火衝天也得強行熄滅,場麵平和地甚至有些詭異了。
眾人就這麽詭異地沉默了片刻,時雲諫目光落到越夏身上,沉靜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起身離開,道:“你們不是來慶生的麽?”
沈俞茫然張口:“……啊?是。”
時雲諫道:“那開始吧。”
眾人:“…………”
你坐在這裏和坐在同學聚會裏硬是不走的家長有什麽區別!這還慶什麽生啊!
無奈,幾人隻能分別給時雲諫交付了禮物,現場一片愁雲慘淡,比起慶生,看上去更像是哀悼儀式。
薑書瑤在旁邊不聲不響地站著,她有些疲憊。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對時青音表示自己的不滿,結局卻和她想的相差甚遠。她一直以為對方是理解她的,理解她對被欺騙的不安和憤怒,但得到的隻是一開始的敷衍,後來的惱羞成怒,以及對她小題大做的不解。
長久的拉鋸戰中,她甚至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不該這樣追根究底。
而且,還有……
薑書瑤的目光不由向越夏看去,兩人正好對上了視線,她看見對方朝自己眨了眨眼。
薑書瑤:“……”
她憤憤把臉挪開。你為什麽那麽高興?自己可是很傷心的!
索性愛情已經被攪和成這樣了,這慶生還是擇日再過,但蛋糕定都定了,禮物送也送了,時雲諫坐在旁邊,時青音隻想快點走個流程就算解決。
詭譎的氛圍中,眾人尷尬地和小學生一樣乖乖唱了生日歌,時青音一門心思全在越夏身上,看她還真唱完了全程,不但沒覺得輕鬆,右眼皮反而開始瘋狂跳動。
莊小寒果然還是小孩心性,開始大呼小叫,“時哥哥,你快許願吧!”
就在這時,越夏也慢悠悠道:【係統,我開始了哦。】
“咳,嗯。”時青音隻想快點結束,隨口道:“這蛋糕挺好看的,上哪兒訂的天鵝——”
越夏突兀打斷,“你剛剛說了天鵝對吧?”
時青音:“啊?”
“說起天鵝,我就想到那次和你一起濟州島三日遊的女孩子,”越夏一拍手,淡定道:“她的天鵝頸很漂亮呢。”
時青音:“?”
沈俞:“?”
莊小寒:“?”
薑書瑤猛地轉頭,不可置信:“?”
“不是,你胡說什麽啊,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時青音冷汗都快下來了,加快語速,“長大了一歲,我……”
“你剛才說了長大對吧?”越夏以迅雷不及掩耳跟上,“說到長大,那隻你和琪琪一起養的小香豬長大了嗎?聽說已經到半個房子那麽大了,你什麽時候接它回家?”
薑書瑤眼睛瞪的更大了:“??”
不是隻有越夏……?
“你閉嘴行不行!我他媽什麽時候和琪琪……”時青音汗濕額角,慌亂地看了眼薑書瑤,及時剎車,試圖亡羊補牢,“我的意思是,新的一年,我已經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和愛人,所以,我的願望很簡單。”
這次越夏沒打斷他。
“新的一年,”時青音深吸一口氣,深情地對上薑書瑤怔愣的臉:“我隻希望你的所有煩惱都消失。”
語氣懇切,真誠無比。
就好像他是真心這樣想的,也會真心這樣做,如同他們年少時光那般。
薑書瑤的神情出現了一瞬的動搖,就在這時,越夏在旁邊幽幽來了一句。
“我說大喜日子,”越夏說,“就別這麽咒自己了吧。”
時青音:“…………”
時雲諫:“…………”
其他人:“…………”
時青音眼睜睜看著這幾天來一個笑容都不肯給自己的薑書瑤,被逗的瞬間笑出了聲:“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