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漫說王熙鳳(1 / 2)







話說眾人計議</P>

尤二姐嫁了賈璉,</P>

這樣珍、蓉父子也好</P>

近水樓台去一起</P>

繼續玩弄那人間尤物。</P>

隻是這賈璉莫名其妙</P>

就做了冤大頭,</P>

頭上的草比頭發還多!</P>

於是事事妥貼,</P>

至初二日,</P>

先將尤老和三姐</P>

送入新房。</P>

尤老一看,</P>

雖不似賈蓉口內之言,</P>

也十分齊備,</P>

母女二人已稱了心。</P>

鮑二夫婦見了如一盆火,趕著尤老一口一聲喚老娘,又或是老太太,趕著三姐喚三姨,或是姨娘。至次日五更天,一乘素轎,將二姐抬來。各色香燭紙馬,並鋪蓋以及酒飯,早已備得十分妥當。一時,</P>

賈璉素服坐了小轎而來,</P>

拜過天地,</P>

焚了紙馬。</P>

那尤老見二姐身上頭上</P>

煥然一新,</P>

不似在家模樣,</P>

十分得意。</P>

攙入洞房。</P>

是夜賈璉同他</P>

顛鸞倒鳳,</P>

百般恩愛,</P>

不消細說。</P>

那賈璉越看越愛,越瞧越喜,不知怎生奉承這二姐,乃命鮑二等人不許提三說二的,直以奶奶稱之,自己也稱奶奶,竟將鳳姐一筆勾倒。有時回家中,隻說在東府有事羈絆,鳳姐輩因知他和賈珍相得,自然是或有事商議,也不疑心。再家下人雖多,都不管這些事。便有那遊手好閒專打聽小事的人,也都去奉承賈璉,趁機討些便宜,誰肯去露風。於是賈璉深感賈珍不儘。</P>

眼見已是兩個月光景。這日賈珍在鐵檻寺做完佛事,晚間回家時,因與他姨妹久彆,竟要去探望探望。賈珍因笑說:</P>

“我做的這保山如何?</P>

若錯過了,</P>

打著燈籠還沒處尋,</P>

過日你姐姐</P>

還備了禮來瞧你們呢。”</P>

說話之間,尤二姐已命人預備下酒饌,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原無避諱。那鮑二來請安,賈珍便說:“你還是個有良心的小子,所以叫你來服侍。日後自有大用你之處,不可在外頭吃酒生事。我自然賞你。倘或這裡短了什麼,你璉二爺事多,那裡人雜,你隻管去回我。我們弟兄不比彆人。”</P>

鮑二答應道:“是,小的知道。若小的不儘心,除非不要這腦袋了。”</P>

賈珍點頭說:“要你知道。”</P>

當下四人一處吃酒。</P>

尤二姐知局,</P>

便邀他母親說:</P>

“我怪怕的,</P>

媽同我到那邊走走來。”</P>

尤老也會意,便真個同他出來隻剩小丫頭們。賈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臉,百般輕薄起來。</P>

小丫頭子們看不過,也都躲了出去,憑他兩個自在取樂,不知做些什麼勾當。</P>

跟的兩個小廝都在廚下和鮑二飲酒,鮑二女人上灶。忽見兩個丫頭也走過來嘲笑,要吃酒。</P>

鮑二因說:“姐兒們不在上頭服侍,也偷來了。一時叫起來沒人,又是事。”</P>

他女人罵道:“糊塗渾嗆了的王八!你撞喪那黃湯罷。撞喪碎了,夾著你那膫子挺你的屍去。叫不叫,與你屄相乾!一應有我承當,風雨橫豎灑不著你頭上來。”</P>

這鮑二原因妻子發跡的,近日越發虧他。自己除賺錢吃酒之外,一概不管,賈璉等也不肯責備他,故他視妻如母,百依百順,且吃夠了便去睡覺。這</P>

裡鮑二家的陪著這些丫鬟小廝吃酒,討他們的好,準備在賈珍前上好。</P>

四人正吃的高興,忽聽叩門之聲,鮑二家的忙出來開門,看見是賈璉下馬,問有事無事。鮑二女人便悄悄告他說:“大爺在這裡西院裡呢。”賈璉聽了便回至臥房。隻見尤二姐和他母親都在房中,見他來了,二人麵上便有些訕訕的。</P>

賈璉反推不知,隻命:“快拿酒來,咱們吃兩杯好睡覺。我今日很乏了。”</P>

尤二姐忙上來賠笑接衣奉茶,問長問短。</P>

賈璉喜的心癢難受。一時鮑二家的端上酒來,二人對飲。</P>

他丈母不吃,自回房中睡去了。</P>

兩個小丫頭分了一個過來服侍。</P>

賈璉的心腹小童隆兒拴馬去,見已有了一匹馬,細瞧一瞧,知是賈珍的,心下會意,也來廚下。隻見喜兒、壽兒兩個正在那裡坐著吃酒,見他來了,也都會意,故笑道:“你這會子來的巧。我們因趕不上爺的馬,恐怕犯夜,往這裡來借宿一宵的。”</P>

隆兒便笑道:“有的是炕,隻管睡。我是二爺使我送月銀的,交給了奶奶,我也不回去了。”</P>

喜兒便說:</P>

“我們吃多了,</P>

你來吃一原來二馬同槽,</P>

不能相容,</P>

互相蹶踢起來。</P>

隆兒等慌的忙放下酒杯,出來喝馬,好容易喝住,另拴好了,方進來。</P>

鮑二家的笑說:“你三人就在這裡罷,茶也現成了,我可去了。”</P>

說著,帶門出去。這裡喜兒喝了幾杯,已是楞子眼了。</P>

隆兒壽兒關了門,回頭見喜兒直挺挺的仰臥炕上,二人便推他說:</P>

“好兄弟,</P>

起來好生睡,</P>

隻顧你一個人,</P>

我們就苦了。”</P>

那喜兒便說道:</P>

“咱們今兒可要</P>

公公道道的</P>

貼一爐子燒餅,</P>

要有一個充正經的人,</P>

我痛把你媽一肏。”</P>

隆兒、壽兒見他醉了,也不必多說,隻得吹了燈,將就睡下。</P>

尤二姐聽見馬鬨,心下便不自安,隻管用言語混亂賈璉。那賈璉吃了幾杯,春興發作,便命收了酒果,掩門寬衣。尤二姐隻穿著大紅小襖,散挽烏雲,滿臉春色,比白日更增了顏色。</P>

賈璉摟他笑道:</P>

“人人都說我們那夜叉婆齊整,如今我看來,給你拾鞋也不要。”</P>

尤二姐道:</P>

“我雖標致,</P>

卻無品行。</P>

看來到底是不標致的好。”</P>

賈璉忙問道:</P>

“這話如何說?</P>

我卻不解。”</P>

尤二姐滴淚說道:</P>

“你們拿我做愚人待,</P>

什麼事我不知。</P>

我如今和你做了</P>

兩個月夫妻,</P>

日子雖淺,</P>

我也知你不是愚人。</P>

我生是你的人,</P>

死是你的鬼,</P>

如今既做了夫妻,</P>

我終身靠你,</P>

豈敢瞞藏一字。</P>

我算是有靠,</P>

將來我妹子卻如何結果?</P>

據我看來,</P>

這個形景恐非長策,</P>

要做長久之計方可。”</P>

賈璉聽了,笑道:“你且放心,我不是拈酸吃醋之輩。前事我已儘知,你也不必驚慌。你因妹夫倒是做兄的,自然不好意思,不如我去破了這例。”</P>

說著走了,</P>

便至西院中來,</P>

隻見窗內燈燭輝煌,</P>

二人正吃酒取樂。</P>

賈璉便推門進去,</P>

笑說:</P>

“大爺在這裡,</P>

兄弟來請安。”</P>

賈珍羞的無話,</P>

隻得起身讓座。</P>

賈璉忙笑道:“何必又做如此景象,咱們弟兄從前是如何樣來!大哥為我操心,我今日粉身碎骨,感激不儘。大哥若多心,我意何安。從此以後,還求大哥如昔方好,不然,兄弟能可絕後,再不敢到此處來了。”說著,便要跪下。慌的賈珍連忙攙起,隻說:</P>

“兄弟怎麼說,</P>

我無不領命。”</P>

賈璉忙命人:</P>

“看酒來,</P>

我和大哥吃兩杯。”</P>

又拉尤三姐說:</P>

“你過來,</P>

陪小叔子一杯。”</P>

賈珍笑著說:</P>

“老二,</P>

到底是你,</P>

哥哥必要吃乾這鐘。”</P>

說著,</P>

一揚脖。</P>

尤三姐站在炕上,指賈璉笑道:“你不用和我花馬吊嘴的,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見提著影戲人子上場,好歹彆戳破這層紙兒。你彆油蒙了心,打量我們不知道你府上的事。這會子花了幾個臭錢,你們哥兒倆拿著我們姐兒兩個權當粉頭來取樂兒,你們就打錯了算盤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難纏,如今把我姐姐拐了來做二房,偷的鑼兒敲不得。我也要會會那鳳奶奶去,看他是幾個腦袋幾隻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罷;倘若有一點叫人過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兩個的牛黃狗寶掏了出來,再和那潑婦拚了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喝酒怕什麼,咱們就喝!”</P>

說著,自己綽起壺來斟了一杯,自己先喝了半杯,摟過賈璉的脖子來就灌,說:“我和你哥哥已經吃過了,咱們來親香親香。”</P>

唬的賈璉酒都醒了。</P>

賈珍也不承望尤三姐這等無恥老辣。</P>

弟兄兩個本是風月場中耍慣的,不想今日反被這閨女一席話說住。</P>

尤三姐一疊聲又叫:</P>

“將姐姐請來,</P>

要樂咱們四個一處同樂。</P>

俗語說‘便宜不過當家’,</P>

他們是弟兄,</P>

咱們是姐妹,</P>

又不是外人,</P>

隻管上來。”</P>

尤二姐反不好意思起來。賈珍得便就要一溜,尤三姐哪裡肯放。賈珍此時方後悔,不承望他是這種為人,與賈璉反不好輕薄起來。</P>

隻見這尤三姐</P>

鬆鬆挽著頭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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